唐时锦算了日子,来年春日,花朝时节,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候。
舅舅和郡主的亲事定了下来。
算下来,到来年春日,也就只剩大半年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欣然郡主。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大好的日子,本郡主自然要来找你分享我的喜事,说来我能如愿,全仰赖你……的符。”
要不是那张瞬移符,让她出现在魏与泽的浴桶里。
指不定他还要继续当缩头乌龟呢。
唐时锦嘴角抽了抽,“恭喜郡主了,心想事成,不过你别想我会叫你舅母。”
“不叫就不叫,我也不是那样死板的人,横竖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郡主毫不介意的说。
可唐时锦却看着她的脸,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郡主看出她的迟疑,便道,“我拿你当最好的朋友,与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你命里有道坎,虽能如愿,却不见得能长久,将来或有离别,能不能渡过,全看你和舅舅的造化。”
唐时锦认真的说。
语气透着几分凝重。
欣然郡主顿了顿,“什么坎?”
唐时锦摇头,“不好说。”
她虽能算出未来之事,却也不是连细节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又不是神,掌控不了别人的命数和时运。
郡主默然片刻,然后挑眉道,“本郡主不怕,有什么坎儿本郡主都能蹚过去!”
至于离别,人生在世,谁又能没有离别?
当下她觉得满足就够了。
唐时锦笑了笑,“郡主活的通透,是好事,做人应该珍惜当下,方能不留遗憾。”
“不错。”郡主扬眉,“所以为了不留遗憾,本郡主决定带你上街,今日不论你看上什么,本郡主买了!”
唐时锦噗嗤一笑。
这样大方的朋友,她喜欢。
卦店有大姐和阿娘管着,唐时锦除了画符,看宅,改风水,大部分时间都当起了甩手掌柜。
欣然郡主上街扫荡一圈,又是满载而归,最后,她拉着唐时锦,到了熟悉的场地。
“你不是喜欢听戏吗,听说最近排了新戏,咱们听了戏再回去吧!”
清风楼的风雅一如既往。
欣然郡主早就预定好了雅坐。
伙计将她们带上二楼,引到雅坐歇息,又上了茶水,服务周到。
楼下的戏台已经开锣。
咿咿呀呀唱了起来。
唐时锦喝了口茶,闲下来的时候,听听戏,喝喝茶,偷得浮生半日闲,倒也妙哉。
忽然,唐时锦余光瞥见一个身影从屏风外晃了过去,她微微抬眸,恰好,那人也像是注意到了她,抬头看了过来。
“小锦?”
唐娇娇看了眼她和郡主,“你怎么在这儿?”
“你能来,我们不能来?”唐时锦吹了口茶,慢声说。
唐娇娇脸色看上去有些憔悴,她咬着唇道,“小锦,纵然我们不是亲姐妹,可我们都姓唐,有过同一个父亲和母亲,你何必这般见死不救呢……”
唐时锦蹙眉,她见死不救?
“我原本就姓唐,当然,我也姓过萧,但你,就不知道姓什么了。”唐时锦没什么表情的说。
唐娇娇若肯老实回到庆王府,想来父王母妃定会让她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可她野心太大,志不在庆王府。
又与太子苟合,庆王当机立断放弃了她。
如今,她只是个被唐啸铭从乡下抱回来的‘养女’罢了。
这唐娇娇,矫揉做作,来触小锦的霉头,不怪小锦不给她好脸色。
欣然郡主默默喝茶看戏。
楼上楼下的戏,都不错。
一边看戏,一边听戏,这茶水钱花得值。
唐娇娇被说的脸色青白,本就略显憔悴的脸,瞧着更受打击,娇弱的好似一朵小白花,“小锦,我无意与你争抢什么,我们毕竟是姐妹啊,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要针对我呢……”
“打住。”唐时锦抬手,语气冷淡,“第一,我只有一个姐妹,叫唐令仪,其次,你说你回回上赶着找虐,怎么能怪我针对你呢,你不是不跟我争抢什么,你是争不过,当然了,你想要的那些东西,我从不稀罕,你若是再不识趣的往我面前凑,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咄咄逼人。”
唐娇娇脸色一僵。
唐时锦实在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她恨得牙痒痒。
“我就喜欢你这副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唐时锦垂眸道。
欣然郡主噗嗤一笑,她就喜欢唐时锦这张嘴。
她要学着点,天才蠢才都不如一副好口才!
“三小姐,殿下还在等你。”
跟随唐娇娇一起来,还有左莽。
左莽皱眉,唐娇娇和唐时锦针尖对麦芒,但很明显,唐娇娇惨败。
“三小姐不必与闲人多言,请吧。”左莽颇为高傲的瞥了眼唐时锦。
加重了语气。
故意在唐时锦面前称唐娇娇为‘三小姐。’
唐时锦足足坑了殿下十八万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