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常喜：“先生都是弟子，半个弟子也是弟子，您这样，不觉得太偏心了吗？” 先生笑了：“你难道希望，先生我帮着半个弟子，把银子也收了。” 姜常喜瞬间黑脸，这都敢想：“半个弟子毕竟是半个弟子，先生不劳您受累了。” 先生那边对着大弟子挑眉，眉眼传递的都是，看吧，很好搞定的。 顺便嫌弃自家大弟子丢人，就这都摆不平，还要先生出马，存点私房。丢人。 姜常喜瞧着先生，阴郁的开口：“先生，您这样会让弟子们夫妻失和的。” 先生：“那就当大弟子孝顺先生的。没有我话本子，哪来的插图。我不该收银子吗。” 这竟然还能这样，姜常喜震惊了，这不是我那目下无尘的先生，先生被谁挑拨了。 先生对准大弟子询问：“是不是得有？”人家师徒这要齐心协力呀。 周大人点点头，偷瞄夫人的脸色一眼，一板一眼的说道：“按说是该有的。” 然后先生扔给大弟子五百两银票：“你的润笔费，可以吗。” 周大人先看姜常喜，按说自己没什么名气，配个插图，给五百两，不少了，然后点头：“不敢有意见。” 姜常喜黑脸，合着先生就给自家夫君一个手工费，这太黑了，比自己这个出版商还黑呢。 好吧，这事情人家师徒两个解决明白了。周大人的五百两银票转手就给了夫人。别管多少，周大人好夫君的品质那是时刻在线的。就那么便宜。 先生心说，就知道自家大弟子是个不存财的，太没出息了。你好歹多揣一会也好。当真是扶都扶不起来。 姜常喜拿着五百两一点不开心：“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先生就是变着花样给你存私房呢，你是不是瞒着我想要做什么。” 周澜：“那不能，这么大的家业，那点银子我防着夫人，多不明智呀，跟着夫人才能吃香的喝辣的。” 姜常喜被恭维的心气都顺了：“你知道就好。” 周大人把夫人哄好了，先生那边的私房，一时半会的那是真的不敢动了。 先生嫌弃大弟子没出息，有钱都没地方放。成家就图这个。 周澜也不敢说先生，您没成家，体会不了被人管着，银子讨好夫人的快乐。 师徒二人，彼此都不太能理解。好在私房真的有了。 府上气氛轻松，就没人搭理过常乐，更没有人问过常乐关于科考的事情。 一直到人家常乐会试头名，出来了，周府，姜府，齐府，才放开了热闹。 姜常喜同周澜，带着孩子，还有徒孙们才过去先生那边，正经八本的行大礼：“恭喜先生贺喜先生。” 先生那边笑的一点不矜持：“同喜，同喜，不恭喜正主，恭喜我一个老头做什么，没有赏钱的。” 说是这么说的，可那银子，给徒孙们使劲往手里塞。姜姜心说，亏得，我爹收徒不多。 周澜：“就是该恭喜先生。是先生教导的好。” 先生那边撸着胡子，笑的半点不矜持，还教导这些徒孙：“头名而已，不要骄傲。” 常乐回来的时候更是对着先生行大礼：“先生为了我们从不计较声誉名望，当初先生心疼姐夫，让姐夫早早入仕，不然先生教导的子弟，早就该有此殊荣的。” 周澜跟着点头：“先生是弟子让先生操心了。” 先生：“我一个老头，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声誉名望，都是不切实际的东西，不过是你们顺遂一些就好。当然了常乐的好日子，咱们还是要高兴的。” 先生让人搬出来两箱子铜钱：“保定府的习俗，咱们也扔点。让大家同乐。” 周澜同姜常乐说道：“这就是先生的不在意，这玩意都准备好了。” 姜常喜也是佩服了先生的心口不一：“两箱子铜钱，还是红绳系着的。说随手拿出来的谁信。” 圆圆这孩子，在边上接了一句：“所以不光女郎口是心非，先生也口是心非。” 姜常喜看着圆圆：“你这认识从哪来的。”女郎口是心非，这孩子接触了什么？ 圆圆闭嘴，不肯多开口了。先生早就说过，是非只为多开口，果然不假。 姜常喜撤了圆圆耳朵一把：“回头再同你算账。”今儿太高兴了，顾不上了。 圆圆赶紧躲开远远的，希望他娘一直都这么高兴，把这件事情忘记才好。 周府门口，姜府门口，齐府门口，都开始有人大把大把的往外撒铜钱，那真是看出来人家的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