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舅舅知道,外甥面对这个问题很严肃,可当舅舅的觉得同外甥亲近,该说的还得说:“二郎呀,舅舅不同你说虚的,你娘那里,可是做了什么让你恼了的事情。”澉周澜:“舅舅,外甥愧不敢当,天地君亲师,外甥不才,孝道还是能做到的。别说母亲一直那样好,即便是母亲做的如何,外甥都要孝顺母亲的。”这年头,不孝顺什么名声呀。竟然让舅舅还出面讨说法了。周澜脸色都严肃了。这事不小的。林舅舅脸色通红,对于外甥嘴里的一直那样好,都感觉讽刺:“二郎,没那么严重,舅舅没别的意思。”周澜觉得特别严重:“不管舅舅什么意思,这事都很严重,还请舅舅明示,可是二郎对母亲做的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外甥自当请罪。外甥得先生教导,算是天子门生,若是做出狼心狗肺之事,如何对得起先生,对得起朝堂。”这事,怎么就大到这份上了,不是他们舅甥之间说点话吗?林舅舅就卡壳了,要说人家二郎做的不周到,那还真是挑不出来毛病。澉可要说做的周到,可明显同先前不一样了。感觉就被外甥架起来一样。周澜:“还请舅舅明示,外甥也是读过书的,如今更是一双儿女承欢膝下,不敢做出有辱门楣的事情。”一句话能毁了周澜的前程,毁了周澜的一双儿女的前程,人家如何能不问清楚?当舅舅的也不能无故毁人前程。人家周澜那是天地君亲师走了一遍的。林舅舅脸色通红:“二郎,舅舅不过是盼着你同你娘能母慈子孝。”这是要用辈份压人。周澜心下笑的有点讽刺,不过面上依然那么严肃:“舅舅,母亲如今嫁入了李府,是李府的主母。舅舅是想说,让周澜去李府为母亲尽孝。我周氏族长愿不愿意且先不说,不知道李氏族人愿不愿意?舅舅可曾同李氏族人说清楚,舅舅可曾同我周氏族人打过招呼。”若是舅舅当真想要她们母慈子孝,为何一力促成妹妹再嫁。何其可笑。澉如同被外甥扇了两巴掌,林舅舅黑脸了:“二郎莫要胡搅蛮缠,你明知道舅舅说的不是这些。”周澜:“不知道舅舅还觉得二郎哪做的不对。母慈子孝,舅舅,您也没有给外甥这个机会。”林舅舅闭嘴,然后硬着头皮说道:“二郎,是舅舅瞧着,最近你同你母亲那边似乎生疏了些。”周澜:“那是舅舅瞧错了,周澜上次去李府拜访母亲的时候,母子相处愉快,婆媳相处融洽。”跟着人家周澜就说了:“内人对母亲更是上心,每半旬就要婆子过去李府问候母亲,吃穿住行虽然不敢说周到,母亲手里银钱总是不会短缺的。”说过之后,周澜感觉胸中畅快不少,继续说道:“舅舅别说我们疏忽,毕竟母亲如今是李府主母,我周府主母早晚过去问安服侍,将李大人置于何地。或者舅舅想要周澜接母亲回周府尽孝。周澜听从安排。”多干吧呀,林舅舅过来本想要同外甥说两句体惜话的,谁知道一言不合,外甥就恼了。澉还将他这个舅舅倔在这里了。也是他瞧着外甥同妹妹相处的好,就强求了。林舅舅当真是后悔走这一趟了。林舅舅:“二郎你还是在怨舅舅。”周澜:“不敢,只要母亲过的好,二郎别无所求。这也该是舅舅所求。”林舅舅:“别说那些场面话,我是你舅舅,前段时间如何,如今如何,舅舅都看在眼里呢。”周澜:“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有长辈们行事在前,尽孝,周澜虽然学的懵懂,自问,对得起舅舅,对得起母亲。之余儿女,父亲早逝,更没能在舅舅膝下学的如何做长辈,若是做的不好,还请舅舅教导。”林舅舅,就这么被外甥给撂那了。要惭愧的是他。澉人家在说,爹没的早,没能教他多少,娘在,可做长辈不怎么样,他不能学母亲这样对他自己的儿女。周澜说的错吗?没错。自家妹妹作为母亲,确实没能护住这个儿子。所以当舅舅的哪那么大的脸,要求更多。人家作为儿子,那已经做的周全了。打脸,自取其辱。是他平日里,高看了妹妹同外甥的关系。不然何至于如此。林舅舅要脸面的,不能就这样被倔出府不是:“舅舅自问,对你们母子,尽心尽力,二郎那是你娘。”周澜:“舅舅的心意二郎明白的,舅舅为母亲盘算良多,外甥也是感激的。”周澜:“可舅舅有没有想过,如今母亲作为李府的主母,可否愿意同二郎亲近,是否愿意同我周府往来。舅舅当初为娘盘算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些吗?”澉扎心了,林舅舅七零八落的从周府出来的。还不如不找这个脸面呢。那时候,那时候外甥不是没有入仕吗,那时候外甥不是没有入翰林院吗,那时候林舅舅认为妹子同富家翁的外甥以后不是没什么往来的必要吗。那时候,那时候他的想法,能说吗?外甥讽刺他呢。思来想去竟然是他这个舅舅足够不是东西呢。还有就是外甥说的,妹妹到底如何想的,林舅舅茫然了。送走林舅舅的周澜,心情也不是多美妙。不是所有的胜利都是喜悦。伤敌有没有一千他不知道,反正他自损至少一千二。自己坐在厅堂里面小半个时辰没出屋,一点不觉得痛快。或许他在乡里做个富家翁的话,就没有这些事情了。舅舅,母亲在京城都不会尴尬。还是姜常喜知道林舅舅已经走了,周澜迟迟不回内院,特意过去把周澜请回来的呢。澉周澜倒是没同常喜说其他的,只是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