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叔对于这些文人名士自然是不怎么认识的,可挡不住保定府地方小,名人少。 何况文斋先生这样的名家,自家大郎拜师的时候,那也是请人帮着普及过的。 显然周老太爷不是多明白,说的很是随意:“能拜的老师就好。” 姜常喜心说果然,自己直接点是对的,太婉转的,周老太爷当真是听不懂的。 周二叔本来很想开口的,如今闭嘴了,他在想,这宅子不能在老两口子名下,不然说不得就让这个泼妇给惦记去了。 周澜:“孙儿,此次入京,一来是惦记祖父祖母,早就该过来看看,祖父祖母近来身体可好。” 周老祖母看着孙子,心里还是软了一下:“好的,好的,难得你这孩子还惦记祖母,你祖父也时常念叨你。” 周澜:“待得他日,孙儿在努努力,考上了秀才,考了举人,就到京城读书,能时常侍奉在祖父祖母左右。” 周老太爷听到这话,立刻问道:“当真是能考上吗?” 周二老爷:“爹,二郎还小,您别期望太大,别给二郎压力才好。” 周澜:“为了祖父祖母自当是努力的。” 周老太爷有点失望,守孝的几年到底耽误了孙子读书,不然说不得,哎:“也要注意身子,别累坏了。” 周澜点点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还没有为我母,我妻挣得诰命,怎么敢大意。” 周老夫人不自在了,到底是自己理亏,骂几句儿子,那也是心疼他早死,偏偏让孙子听到了,还不依不饶的。 关键是自己身上的诰命本来就是,已故的大儿子给挣来的。 姜常喜:“夫君说的什么话,即便是夫君为我同娘挣了诰命在身,夫君也该珍重自身,难道你有个万一的,娘同我吃着你的骨肉,喝着你的血,就能过的心安理得吗?” 那真是发自灵魂的拷问。 边上的周老太爷,周老妇人脸色刷白刷白的。 周澜真没有这个意思,可说的那是真的形象,祖母如今的诰命都是爹挣来的,却嫌弃爹死的不是时候,吃娘骂娘,没有这样的。 周老夫人揉着额头:“你,你。” 姜常喜:“祖母你放心,我是不会这样坑夫君的,我的教养不准许我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当真不是指着鼻子骂她老人家没有教养吗? 老夫人直接背过气去了。脑子里面回荡着三字,她骂我。 姜常喜:“二婶,祖母又惦记我爹了,您快过来让人喊大夫,也幸亏有二叔二婶在这宅子里面伺候祖父母,能让祖父祖母能够聊以慰籍,不然老人家可怎么办呀。” 说着拿着帕子就开始抹鼻子,哭的那个悲泣。 二夫人多大的本事,也得先照看婆婆,大伯子再怎么有本事,不会把诰命挣到她的头上,他们二房能在京都过着呼奴唤俾的日子,依靠的就是公婆的身份,不然哪个官家的大门,他们能叩开。 周二夫人可是顾不上其他了,伺候着婆婆,赶紧招呼大夫。 她算是明白了,这两个混账沾不上光,根本就不会在乎的公婆死活的。 周老夫人被周二夫人扶着下去了。剩下周家老少三代男人在厅堂里面。 姜常喜瞧着三人,自己找个椅子坐着,也不开口,很是自在。 别说周二老爷,周老太爷,就是周澜都在想,大家女,就是这般厉害吗?怎么感觉同相传的差距有点大呢,是他们见识的太好,身份还太低吗? 竟然是周老太爷先开的口:“知道你所为何来,你娘愿意嫁就嫁吧,我周家也不稀罕这样的儿媳妇。” 周老太爷,不想同孙子孙媳妇打交道了,上手就知道,自己折腾不过他们。 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利索,周澜知道是小媳妇冲锋陷阵的结果。 不然老祖父这样张口就想要秘法的无赖情形,做出来什么样的事情都不稀奇。 周澜:“祖父,当初我娘大归回了外祖父那边,本来就是祖父祖母首肯的。” 周老太爷:“那是为了你娘,你娘还年轻。我们当公婆心疼她。” 周澜不开口了,周老太爷看看孙子,也知道,这事他们都有所图,孙子却是没有娘了,心里应该是不愿意的。 周老太爷:“这事你即便是怨,也该是怨你舅舅,咱们周家可不是刻薄人家,不会拴着你娘的。” 周二老爷看看周老太爷,再看看周澜,权衡半响:“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周澜:“祖父,是说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