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宣没想到顾兴戟可以咬定青山不放松,不是,是咬紧牙关不放松,竟然连韶儿也搞不定他。他更没想到人家叔侄二人压根就没想要说服大将军。
经过一日的准备,顾兴戟点齐兵马率先出发,左将军紧随其后。屈羽叔侄二人则被委托给蒋忠看牢了。
由于这次进攻是有目的的,不像之前挠一把就走,所以这次进攻的时间要长得多,战况也更激烈。
顾兴戟一马当先,像一把利刃劈开敌人的防御,给身后的兵士开路。几百兵士深入敌营之中目标是最显眼的帅帐。
羌族人自幼生长在困苦之地,体质不是中原武朝的人能比的,虽然顾兴戟带的都是好手,但是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所以他们冲杀地并不顺利。顾兴戟等人丝毫不顾及退路地一味冲杀,五百兵士死亡过半之后,他们才勉强到了帅帐之外。
顾兴戟掩护,命身边两个人冲进去找水脉图。两人知道他们没有时间,所以,早在身上备了两个大口袋,帅帐里所有纸张羊皮统统不放过,就连角落里疑似抹布的东西都没给留。即使二人手脚迅速,再冲出来的时候,以顾兴戟为首的防御圈儿又小了一圈儿。
“将军!”二人齐声喊,顾兴戟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只喊了一声“撤!”
顾兴戟留在最后为兵士们掩护,但是兵士们哪肯让大将军掩护他们先走啊?几个兵士冲到顾兴戟身边,“将军先走,我等掩护!”
顾兴戟知道此时没有时间争论,便且战且退。只是已经到了人家的地盘,即使是败军也有几万人,哪里由得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前几次因为是在外围,他们跑得快,敌人没有拌饭,如今都登堂入室了,想走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左将军虽然一直努力跟在顾兴戟等人身后,以防他们后路被截断,但是顾兴戟等人为了行动迅速都是轻装上阵,左将军等人却为了能在敌阵中多坚持些时间都是重甲在身,行动要迟缓的多。
等他们与回撤的顾兴戟等人接上头,顾兴戟带的五百兵士已经只剩十几人,顾兴戟也伤痕累累,若不是几个侍卫拼死相护,估计也是凶多吉少。左将军接了人,一刻也不敢耽搁,立时将人扶上马,率先策马而去,剩下的人也有秩序地撤退。
他们这一撤,让敌人一吐连日来被人追着打的郁气,士气高涨地反过头来跟在他们身后追击。顾兴戟对此早有防备,安排了一队人在他们撤退之后设置绊马索等陷阱,无论如何都要让敌人再吃一个亏!
顾兴戟身上多处刀伤,血流不止,“大将军撑住,我们马上就回到营地了!”
顾兴戟一言不发,咬紧牙关,对着马屁|股又是狠狠一鞭子。绊马索等陷阱有效地阻止了敌人的追击。左将军等人虽然损失有些大,但好歹多数人都活着回来了。
回到营地,顾兴戟顾不得包扎身上的伤口,先命人将抢回来的东西拿出来翻看。搜东西的俩人也不含糊,帅帐里桌上摆的,墙上挂的,盒子里装的,哗啦哗啦倒了一地。几个侍从立刻上前翻捡地上的东西。
这些东西五花八门,倒是有不少值钱的,地图也有好几张,但是最重要的水脉图却连毛儿也没见到。
“可恶!”顾兴戟愤恨不已。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却没得到最有价值的东西。他心中如何不恨!身上的伤口失血过多,连带着急怒攻心,顾兴戟竟一下子倒了下去。
顾兴戟这一倒下,众人慌了手脚,好在都是经历过大战的,最初的慌乱之后很快恢复冷静,不约而同地决定大将军负伤昏迷的事儿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顾兴戟倒下的时候,正赶巧屈羽带着韶儿来送药。韶儿懂些医理,一些旁门左道的药物也能配出来,但是,真正给人疗伤治病是不行的。好在都是当兵的人,身上伤药是不可少的。
侍从们给顾兴戟上了药,包扎了伤口,将人送去休息。剩下的将领就左将军最大了,众人都眼巴巴的瞅着他,“接下来怎么办吧?”
要是以前,左将军巴不得压在顾兴戟头上发号施令,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顾兴戟的才干、武艺,尤其是杀敌时一马当先的勇猛,都是左将军所钦佩的。“大将军应该还有别的计划,我们莫要轻举妄动坏了大将军的大事,暂时按兵不动,斥候继续跟着敌人,确保不会失去敌人的行踪,一切等大将军醒来再说!”
左将军的想法虽然保守,但在此时是不错的。可是,偏偏有两个人他们不是军中的人,而这俩人其中一个的官职还比他高那么几级,他管不着人家。
这俩人就是护国小公爷张景韶,以及他名义上的叔叔,实际上的小婶婶屈羽。这俩人,就连大将军都动不得还要小心护着,他左将军更不敢得罪,所以这俩人提出要混入敌营的时候,虽然所有人都反对,但,反对无效!
屈羽换上了宋宣找来的女装,挎着小包袱带着韶儿上了马。“赵兄弟,此时还需大将军醒来从长计议才好!”
“还要如何从长计议?”屈羽才不听他们的劝阻,从长计议?等顾兴戟醒过来,他们哪里还能走得掉?“不用了,你们如果放心不下,就派两个人跟着我们,顺便把马匹带回来!”万不能在这种小细节上出了差错!
“赵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