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的寿宴因楚家二爷出事不得不提前结束。至于出了何事,众人心领神会,那小厮的话虽只说了半句,二爷吃醉酒和小厮,众人便联想到所有。
楚家花厅
众人聚集在此,却每一个人干开口,只听到低低的哭泣声。
坐在正位上的楚太保脸色阴沉,身边的楚老夫人更是一脸的颓败。
“母亲,您一定要为飞儿做主啊。”薛氏哭的喘不过起来,儿子楚靖飞还没有醒,可不堪入耳的谣言却早已传开。
薛氏要强半辈子,没想到在老夫人寿宴上丢尽脸面。
“飞儿只不过吃醉了酒,被小厮搀扶回房,却被有心人污蔑,若是影响到秋闱,这可怎么是好。”
楚老夫人咬着唇,心里门清,这是被大孙子摆了一道,还不能开口,只能打碎了牙闷着。平日里老爷子不说什么,可她心里明白,真到了较真的时候,老爷子脾气大着呢。
老太爷闻言,霸气的剑眉拧在一起:“吃醉了酒?那为何和小厮衣衫不整在田嬷嬷房中,我还还没老呢?”
老太爷宽厚的手掌狠狠的拍在梨花木的方桌上,震得桌上的茶杯坠落,清脆的声音如冰锥般扎在众人的心中。
花厅内气氛低沉,薛氏狠狠挖了一眼楚靖庭,为什么出事的不是他,偏偏是自己的儿子。
到底哪里出错,为何楚靖庭和闲王妃都没事。
薛氏现在很想审问清楚,可现在不是时候,儿子还在床上躺着,最关键是屋内有血渍,她不确定是谁的血。倘若是那两个小厮的还好,若是飞儿的,薛氏不敢想,念头恶狠狠地挖了一眼楚靖庭,都是他,害自己的儿子,他怎么不和他老子战士沙场。
薛氏狰狞之色起,想到内室生死不明的儿子,声音提高了几分:“那两个小厮定是被贼人收买,才会玷污我飞儿名声,父亲是知道的,飞儿自小就老实,怎么会干出此等事。”
“是啊,老爷,飞儿那孩子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品行端正,平日里爱胡闹些,可根是好的,今日之事我看定有蹊跷。”众孙子中,楚靖飞最得老夫人欢心,如今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老夫人自是心疼,可这事说到底是他们理亏,不好太过较真,要不然老爷真派人调查,最后查到她们头上,得不偿失。
可就这么认栽,楚老夫人也是不能的。
“那两个小厮又没有吃酒,怎么就扶着飞
儿进了田嬷嬷的屋子,若说没人指使,我可不信。”
楚老夫人到底脑子活泛,很快找到事情的漏洞。
坐在一侧的楚靖庭和初香莲冷眼看着这一切。
楚香莲早从哥哥口中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感谢秦清的同时,更加憎恶楚家人,让她明白人性的善恶和血缘无关。
眼前这些都是他们的至亲,可偏偏就是他们,要害大哥身败名裂。
倘若换做三年前,楚香莲早就暴跳如雷,现在,她多了几分沉稳,向看白痴一样看着眼前这群人。
楚靖庭对花厅的叫嚣充耳不闻,眼眸落在月白色的茶盏上,纤细的手若有若无的拂过边缘,不知道她有没有安全到家。
有楚老夫人做主,薛氏的气焰更浓,直接坐在地上嚎嚎大哭:“父亲你一定到为飞儿做主,要不然儿媳就跪地不起。此事关乎飞儿的前途,您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薛氏肯定那两个小厮被楚靖庭收买,只要施以刑罚,定能问出个所以然。故而只要把事情闹大,才能引起父亲的重视。
楚天霸这些年逐渐把楚家之事,交给楚靖庭,用不了几年,楚家便彻底是楚靖庭当家,那时候便没有二
房什么事。
这样的结果是二房三房不想看到的,所以只有楚靖庭死,二房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好在靖飞读书还行,今年秋试得个举人不成问题,到时候进翰林院,已楚家今时今日的地位,楚靖飞在翰林院某个好职位,日后入朝为官不在话下。
如今老太爷有隐退之意,日后在京中的人情往来,自然要靠二房这一脉。老太爷不可能放着楚靖飞这个苗子不要,去找那个木头。
薛氏心里想着,底气又增加几分,老太爷日后还要仰仗二房,今日之事更不能不了了之。
楚老夫人暗骂薛氏蠢,真不知她哪来的自信,认为老太爷不会查到他们。
三老爷低头蹭了蹭鼻子,继续低头喝茶。
“二婶是想把事情闹大。”楚靖庭开口道,嘴角带着冷意:“我劝二婶还是谨言慎行的好,今日之事还未了结,那两个小厮还在柴房关着,我已经派人检查过,两人身上均有伤,若二弟真的吃醉了酒,那可就奇怪了。”
薛氏听到小厮身上有伤,悬着的心落地,不是飞儿受伤便好,她转过头,面色狰狞,手指着楚靖庭怒斥道:“你平日就看不上你二弟,你是
不是早就盼着飞儿出事?那谣言定是你派人传出去的,我和你拼了。”
说着薛氏朝楚靖庭扑去。
“放肆。”老太爷一声怒吼。薛氏身子定在半空中,气焰顿时灭了一半:“和靖庭有什么关系,既然你们想查,好,让德善堂的人查,我倒要看看,谁在我楚家兴风作浪,一旦查出真凶,立刻逐出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