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让众人始料未及,直到皇太后训斥的口谕传到景仁宫,皇后还没反应过来。
太子已经书房便踢翻放在中央的冰桶,碎冰撒了一地,融化的冰水蜿蜒至他脚下,太子嫌弃的怒吼一声,后面的事,都在青义的预料之中。
“把这收拾一下。”青义回头吩咐站在门口颤抖的小厮。从袖中抽出帕子,递给太子。
太子扯过帕子胡乱的擦了擦,随手扔在地上,并未发现青义眉头微皱:“青义,你说,秦清到底哪里好,皇祖母是不是疯了,居然为了一只猫斥责母后。”
青义目光从帕子上移开,面色如常:“属下认为,皇太后并非小题大做,只是给皇后提个醒而已。”
太子一怔:“继续说。”
“闲王在几个皇子中,是最弱的一个,背后更是无母族撑腰,可以说在皇宫无依无靠。这次此西山公干,差点撕掉,事情还未平息,闲王府又出了这档子事,皇太后定是知晓常嬷嬷是皇后派去的人,才会杀鸡儆猴,告诉众人,别动闲王。”
太子冷笑,杀鸡儆猴?谁是鸡,他吗?皇太后这招敲山震虎,可这是威风。白白搭上他和
母后的面子。
想到他本该在太子府喝茶,却被母后一个旨意传唤到闲王府。太子就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
这件事闹大了,对虽都不好。太子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道:“你说,现在怎么办?”
青义道:“属下不敢妄言,不过,已现在的形势看,皇上默认皇太后的做法,想来皇上对这次闲王遇难有些内疚。有可能是闲王故意卖惨,博取皇上和皇太后的同情。为的就是报那一箭之仇。”
太子眼睛微咪修长的手,摸索着茶盏的边缘。
青义说的不无道理。刺杀之事,连父皇都查不出来,更何况无权无势的老九。想来老九也是觉得憋屈,撬不动众兄弟,便借秦清之手,敲山震虎,让人知道,兔子急了也咬人。
太子嘴角噙着一抹冷意,老九也就这段手段,靠女儿,没出息。
想通后,太子反倒轻松,老九不过是跳梁小丑,不足为惧,反倒是老大那,这段时间很不安分,秋试就在眼前。太子还想着招揽几个有用的人才,到时候安排进翰林院。
他有这个心思,大皇子自然也有。
这几日,大皇子私下约见礼部尚书,工部侍郎,还有翰
林院的人。这些人最有可能成为今年的监考官。
太子微眯着眼睛,转着大拇指上的帝王玉扳指,这是他及第时,父皇给他的贺礼,这些年他一直戴着,就是要时刻提醒自己,他是太子,天启未来的君王。
父皇老了,特别是近几年,变得优柔寡断,很多时候开始妇人之仁,对待犯错的皇子,总是网开一面。
老九的事,提醒了太子,父皇依旧疼爱自己,可也不是非他不可。
人老了,喜欢团团圆圆,儿孙满堂的喜气场面。他们做子女的尽力做到便是,至于其他。
太子嘴角微扬,带着睥睨众人的傲气。只是眼角的阴寒之气,让人心生畏惧。
青义跟在太子身边多年,对太子的性格早已摸头,垂下头。
太子府建在勋贵世家的东侧,四面宽阔,和隔壁的府邸拉开距离。这里聚集闹市只有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站在太子府门口,依稀能闻到,街上王家烧饼的香味。
少年站在烧饼铺前,接过老板的烧饼,继续往前走。来到一处茶楼,小二引着上了二楼雅间。
屋内早有人等,男子立于窗前,晨辉的光晕,肆无忌惮的打在他身上,男
子面容俊朗,英气逼人,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儒雅之气。秦清不得不佩服,楚靖庭的确好看,还是她喜欢的那种。怪不得能迷住京中闺秀。
想到此,秦清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她都在想些什么。
“秦姑娘。”楚靖庭听到动静,回眸莞尔一笑。
秦姑娘,不是闲王妃。
秦清对称呼向来不在乎,自认也不曾注意到楚靖庭眼角的暖色。
“楚大哥。”秦清跟着楚香莲叫。
出府前,家中的醋缸又开始作妖,秦清不敢耽搁,直接开门见山:“我今日想和楚大哥做笔生意,就是城东临街的铺面,不知楚大哥可否租给我。”
夺人所爱不是秦清的风格,更何况来时看过铺面。在京城算得上是黄金铺面。已楚靖庭的头脑,随便指点一二,便可赚钱。就是不知道为何到现在他还没有出手。
楚靖庭兀自替秦清斟满茶,清淡的茶水,裹着淡淡的茶香,落入月白色的茶盏中,如少女般旋转的打了个转。
“不急,外面炎热,喝杯茶缓缓。”
秦清就是没出息,有人斟茶,还是她喜欢的雨前龙井,便忘了铺面的事:“没想到楚大哥也是爱茶之人。
”
“附庸风雅而已,我府上还有更好的,哪日你去香莲那,我命人给你送过去。”楚靖庭说的随意。
秦清尴尬的一笑,自己这吃嘴的毛病好真是要不得:“不用,我是个粗人,平日喝茶末子也是有的,就不糟蹋楚大哥的宝贝了。”
她记得上次去院长办公室,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