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之唤的奏折在三日后出现在皇上的书案上,皇上震怒,当场飞出一只茶碗,砸在光亮的青瓷地上。
厉修寒不管得不得圣心,那都是皇上的儿子,皇上自己可以嫌弃,可以打骂。如今领了差事,还没办完便死在外面。
皇上心里琢磨到底是那个皇子下手,还是另有隐情?
闲王是领了修葺皇陵的差事出的京城,在外人看来,都是因皇家之事而死。
皇上还没来得及召见几位皇子,慈宁宫便传来消息,皇太后有请。皇上觉得打脸又无奈。
这宫里,能瞒得过皇太后的事太少。
宫里不安生,太师府也乌云密布。秦正廉接到消息,直接去了莫安堂。
老夫人自秦正廉削职后,便安心在佛堂念经。
姜氏听到消息,慌张的赶到莫安堂。她现在主持秦府中馈,秦家大小姐在西山行宫遇刺,她作为当家主母,自认不能不管。
欧阳氏这次到稳重,听到风声不急不缓的朝莫安堂走去。
如今,秦府谁最风光,非闲王妃莫属。
闲王正妃,皇太后最宠爱的孙媳,更是百姓心中的神女。此次二房受挫,老夫人更是拉下脸,狂闲王妃去上香。
她
也是秦瑾兮禁足后,琢磨出来的。
“到底是偏心。”欧阳氏冷哼一声,看了一眼蔫蔫的女儿,都是秦家女,为何老夫人帮郑姨娘那个贱人,就瞧不见兮儿的好。
抬脚刚进门,便听到姜氏略带哭声道:“母亲,您说大丫头怎么就怎么倒霉,偏偏坠下悬崖。现在尸骨都找不到,可怎么办是好。”
姜氏就秦沉羽这么一个孩子,儿子和大丫头交好,秦清爱憎分明,到和姜氏的性子。对秦清多了几分喜欢。
前段时间听说大丫头和明登大师有缘,她还笑言,大丫头是个有福气的人,这次几日,便出了这档子事。
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姜氏心里着急,这几日忙里往外,瘦了不少。郑姨娘倒是好心,帮着处理一些不太紧要的事,姜氏到松快不少。
老夫人强撑着身子,听完秦正廉的禀报,见姜氏哭哭啼啼,心里不免烦躁,本就对长子不喜,媳妇又是个软弱的性子,管管府里的杂事还好。现在出了大事,便看出不行。
她瞟了一眼坐在姜氏身边的郑姨娘,心里喟叹一声。
没一个能指望上的。
欧阳氏进门便见老夫人身子一晃,快走几步
上前扶住:“母亲,您,可要保重。”
老夫人松开欧阳氏的手,缓缓挺直身子。在秋香色云纹衣裳的衬托下,脸色让显得苍白,不负往日的精神。
秦府正值多事之秋,她不得不强大精神支撑。
老夫人看向秦正廉:“闲王和大丫头的遗体可找到?”
秦正廉摇头:“还没有,皇上刚才下旨派人去西山行宫,一来一回也要半个月。”
到底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老夫人淡定的点头:“找不到遗体便有希望,你吩咐几个得力的人跟过去。”
打听消息,指望别人,恐怕不行。
郑姨娘端坐在下手,自降为姨娘后,她安分不少。特别是秦湘的婚事,让她在床上缠绵一月有余。
这次若不是关乎二房的未来,她不会强撑着身子起来。
哈哈,那个贱人的女儿,终于要死了。
她心里祈祷,皇上的人不要找到秦清。这个消息让几月来的阴霾一扫而光,正妃能怎样,还不是碍人眼,被人刺杀。
什么神女?什么仁心仁术?到头来都不如权势。
嫁给闲王那个病秧子,还指望能护得住她。
笑话。
老夫人现在没心情观察几个媳妇,看着秦
正廉问道:“皇上派谁去西山?”
“五皇子。”
听到是文王,老夫人悬着的心稍稍落地。
文王素来与闲王交好,他去总比辰王或是太子好。
“你现在就把人送过去。”秦正廉不敢耽搁,直接带着管家去挑人。
欧阳氏面露哀色,捏着帕子抵住鼻翼:“这是什么事,好好的怎么会遇刺,到底是那个杀千刀的,居然敢对皇子动手。”
话毕,欧阳氏不忘看一眼对面的郑姨娘。
太子禁闭刚解除,闲王便遇刺,太过巧合。
身为官宦世家的媳妇,对朝中之事,多少了解一点。
太子禁闭期间,几位皇子谁最风光,谁最得民心,非闲王莫属。
一场施粥,一场病毒,闲王在百姓心中的地位直逼太子。
太子咽不下这口气,暗中动手,也在情理之中。
老夫人何其聪明,欧阳氏话一出,便紧皱眉头,脸色紧绷训斥道:“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思矫情这些。”
欧阳氏不死心,捏着帕子试了试眼角:“母亲,我也是觉得大丫头命苦,二嫂走的早,如今大丫头又……”
“闭嘴。”老夫人温怒道:“人还没死呢,哭什么哭。”
欧阳氏惊
的闭了嘴。
姜氏似想到什么,看向老夫人:“母亲,不如让沉羽跟过去,到了那边咱们的人总要有个主心骨。”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