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宫里行走,哪个不是人精,众人顿时恍然大悟,想起几日前闲王被皇上赶出御书房的事,在联系今日,答案呼之欲出。
“闲王二十二岁才成亲,以往也没见宫里有人着急,如今闲王妃入府,反倒开始着急起来。”有人挑眉问道。
不远处的人,凑过来,撇了撇嘴:“眼红呗,闲王妃即使皇太后跟前的红人,又是百姓的神女,好事哪能都让闲王一个人占了。”
“怪不得皇上选吴家姑娘。”
另一个托啧啧两声:“皇上日理万机,那记得吴家姑娘是谁,还不是有人提醒。”
“喔!。”众人豁然贯通,皇后昨日举办赏花宴,众人皆知,宫里能经常见到皇上的人,屈指可数,皇后居首位。
太子关禁闭,皇后身为太子的母妃,自然事事为太子考虑。闲王异军突起,让皇后措手不及,想着扰乱闲王府后宅,为太子争取时间。
原来是皇后整治闲王府。
有人开始为吴如意叹息:“说起吴家这姑娘,真是背,吴总兵为国捐躯,尸骨未寒,女儿就遭人算计,真是可怜啊。”
“可不是,吴总兵这支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还抹了脖
子,哎。”
有个话多的提醒道:“那吴家夫人也是个好的,为吴总兵守节。”
“这样好的人家,被闹得鸡犬不宁。”
秦清听着众人的议论,向里望了一眼。还真如楚香莲说的,看着吓人,其实只是皮外伤。
登闻鼓这边热闹,景仁宫里,皇后正在得意,太子妃柳媚儿领着皇后娘家的侄女们请安,吴如意刚才来拒婚,几人都在。
穿浅绿色长裙,绾着坠马髻女子,扬眉,眼睛里带着轻蔑:“不识抬举,姑母赐婚是她们祖上冒青烟,一个孤女,还想上天不成。”
柳媚儿不喜秦清,在皇后面前从来不掩饰,也笑着道:“还是母后有法子,是该压一压闲王府的锐气。”
一个破落户,居然比太子府还要得民心,岂不是本末倒置。长此以往,还了得。
皇后慵懒的扶了扶鬓角:“为天启捐躯的遗孤,总要多照顾些,当年皇上还曾夸赞过吴总兵,如今她那女儿也十六,也是巧了,偏偏与闲王妃说的来,本宫不过顺水推舟而已。”
“若没有姑母怜惜,就吴家如今的落魄样,指不定会成了老姑娘。”
“芸芊,不得胡说,烈士之后
岂容你消遣。”皇后冷着脸斥责。
葛芸芊不以为然,努了努嘴,娇嗔道:“姑母,这不是没外人嘛,我才说说,在外人面前自是不会如此。”
皇后无奈的叹了气,葛芸芊是大哥家的嫡女,长得也算花容月貌,可这性子,着实让人头疼,冲动、莽撞、嘴上等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干说。
柳媚儿低垂着眉眼,浅笑,嘴角闪过一抹讥讽。
如果没有皇后在背后撑腰,就葛芸芊的性子,早被人打了。她看了一眼坐在一侧安静的葛家庶女,半斤八两。
说话间,便见一个小太监连贯带爬的进来,礼都忘了行直接扑倒在地,大声喊道:“皇后娘娘,不好了。”
皇后还未开口,柳媚儿先呵斥道:“狗奴才,什么事这么着急,吓着皇后,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小太监那还顾得了这些,直接禀报道:“皇后娘娘,那吴家姑娘在登闻鼓自尽了。”
“什么?”皇后吓的,捂住嘴。柳媚儿和葛芸芊也吓的一跳。
皇后眼前一黑,身子直接倒在背后的迎枕上,柳媚儿和葛芸芊急忙上前搀扶,皇后倏然挺直身子,拨开二人,问道:“人呢?死
了没?”
“还没,还在登闻鼓前躺着。”
“快,快去,不管死活,都把人带回来。”皇后立马吩咐,转头看向身边的嬷嬷:“宣太医,快宣太医。”
景仁宫宫女太监,乱成一团,皇后缓了口气,拉着柳媚儿和葛芸芊的手,吩咐道:“你快回柳家,找你爹爹商量,芊儿出宫去找你爹爹说一说,快去。”
两人会意,急忙往宫外赶。
景仁宫大太监葛尹带着太监宫女赶到登闻鼓前,见众人围着,心里暗道不好,急忙喝退众人,瞧见景仁宫的人来了,品级低的宫女太监缩着头跑了,那些路过的官员,咳嗽一声,立于原地,纹丝未动。
他们可是朝廷命官,怎会怕一个内宫太监,就算是大总管又怎样,还不是个奴才。
“呦,葛大总管都来了,看来宫里的规矩不怎么样嘛。”
葛尹哪有闲工夫搭理他们,上前探了探吴如意的鼻息,见人还活着,松了口气,吩咐身后的人:“抬走。”
“不许动。”楚香莲猛然上前,一拳打在靠近吴如意的小太监,接着又是一脚,葛尹猝不及防,被小太监的胳膊拦了一下,噔噔瞪的后退了几步,
怒斥道:“我看谁敢动她。”
楚家是武将世家,楚香莲这一拳直接把小太监的牙打掉,众人皆知,楚香莲软硬不吃,一言不合就动手,唯恐殃及自己,齐齐退后。
“你们这些杂碎,还想逼死如意妹妹,有我楚香莲在,我看谁敢动。”
几位自命清高官员见了,暗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