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柳氏自尽,后有秦清善妒,两件事齐发,弄得天启众人皆知,皇室盼皇孙,更有甚者,谣传,谁诞下嫡长孙虽便可继承大统。
谣言四起,各皇子府人心惶惶,也只有文王这样的闲散王爷无所谓,该吃吃,该喝喝,没事串个门,喝点茶水,嗑个瓜子,日子照常潇洒。
太子妃柳媚儿照例入宫请安,只是今日的景仁宫,气氛似乎有些低沉。在宫门口,时嬷嬷塞了几两银子,宫娥告诉她们,皇后听了宫外的谣言,气的早饭都未吃。
柴姑姑见太子妃来了,心里松了口气,上前行礼:“奴才见过太子妃。”
短短两个月,在皇后与太子的双重‘折磨’下,柳媚儿磨去尖锐的棱角,身上多了几分沉稳。
“姑姑不必多礼,母后还在生气?”
柴姑姑道:“昨个一宿没睡好,今日早起又听了宫外的传言,皇后正气着,太子妃快进去劝劝,在生气也不能不吃东西。”
柳媚儿点头,让时嬷嬷在殿外等着,吩咐人张罗点粥,提裙进了内殿。
柴姑姑打发人下去准备,跟着太子妃进去。
皇后倚在绣牡丹镶金边的迎枕上,眼睛下一片青紫。
柳媚儿看着颓废的皇后,心里有些犹豫。
换做以往,她万不会上前,皇后的性子她还知道几分,善妒,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此时正在气头上,她上前肯定没还果子吃。
可这两个月,太子府宛若空中楼阁,悬在半空中,众人皆如履薄冰,前院更甚。太子关禁闭,连带着她也很少出门,出了必要的请安,便陪太子窝在府中。
太子见她还好,自上次太子冲进院子,发了顿脾气后,便再也没来过,别说一个眼神,就是衣角她都没见过。
在柳媚儿眼中,太子在府中,却又不在。
府里太子冷若冰霜,宫里皇后唉声叹气,两头受气,活生生的压下柳媚儿的气焰。
还能怎样,总不会比现在更糟,这是柳媚儿细想多日的结果,接受现实。
“柴姑姑说,母后昨夜没睡好,不如儿媳帮您按按。”说着摘下护甲,暖了暖手上前,按着皇后的太阳穴,慢慢揉着。
皇后闭着眼睛,松了口气。
小宫娥端着粥进来,柳媚儿端过来,递到皇后眼前:“母后先把饭吃了,天大的事,也不如您的身子重要。”
柳媚儿几句熨帖的话,让皇后舒缓不
少。
眼皮抬了抬,细细想来,有柳家和京畿卫在,那些谣言不足为惧,她也是慌了神,自乱阵脚。
即便没有柳家撑腰,还有葛家,总不至于委屈了太子。
皇后张了张嘴,柳媚儿一勺一勺的喂,不一会半碗粥下肚,见皇后摆手,才把碗递给柴姑姑,扯下帕子,替皇后擦了擦嘴角。
伺候人的事,柳媚儿以往也干过,像今日如此体贴周到,还是头一回。皇后心里诧异,面上却不显露半分。
“你也别忙了,坐,陪本宫说会话。”
太子被关禁闭,皇后在宫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平日压下的小妖精们,如今开始蹦跶。她们可不像凌皇贵妃,掌握分寸。
昨夜听皇上身边的人提及,皇上入了昭仁殿,居然同时宠幸孙贵人和赵婕妤。
皇后听了,气的一宿没睡。她故意把消息传给未央宫,可凌皇贵妃直接吹灯睡下,气的她砸了一只前朝的花瓶,事后心疼不已。
柳媚儿点头,坐在床边替皇后掖了掖被角。
“外面的谣言,你可听到?”
“嗯,儿媳听到一些。”
皇后见其冷淡,嗔道:“太子可知道。”
柳媚儿皱眉:“儿媳,不知
。”
“不知?”皇后提高声音,心里开始埋怨,刚才还觉得这儿媳妇不错,才过几分钟,便原形毕露:“你身为太子的正妻,怎会不知。”
柳媚儿委屈,不是她不想,而是太子把连接前后院的那扇门锁上了,她根本进不去,这几日出门,她都是走的后门。
这话,她自是不会告诉皇后。
“太子这几日勤于看书,儿媳怕饶了太子的清净,没敢告诉太子。”
这话到像句人话,皇后嗯了一声:“这是你办的对,太子虽不能上朝,可各府的奏折还是要看的,你身为太子妃,这段时间辛苦些。”
“儿媳明白。”太子妃顺从的应下。
想起大皇子府中之事,皇后提醒道:“明王的事,你应该听说了,你府上那些姬妾,你仔细些,切勿在发生此事,让你父皇不悦。”
“老大这次也是倒霉,偏偏摊上这事,好在柳氏死了,若没死,生出个皇孙。到时候朝臣又拿出立长不立幼的理论,扰你父皇。”
柳媚儿难得好性的点头:“这事儿媳明白,府里那几位每日都有御医把脉,儿媳巴不得她们那个肚子争气,为太子生个一儿半女。”
“
嗯,这事你办的不错。”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别总指望她们,你是太子妃,若嫡长孙从你肚子里爬出来,岂不更好。”
皇后这话,柳媚儿何尝不知,可太子厌恶自己,她能怎么办,只得尽力讨好。
“你们成亲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