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白还是收下了那套渤海明珠的昙花头面。
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若不是姜执月有意,虞大夫人的礼也不会如此精准。
这份情,她领的。
转眼就到了赴宴那日,三姐妹去请安时,老太君就注意到了三人的头面有异曲同工之妙。
姜宛白假作不在意,实则看到两个妹妹都用了渤海明珠那一套头面时,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翘。
姜执月微微笑,四姐姐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偷偷观察。
老太君照例是叮嘱姐妹几人在外要互帮互助。
姜执月几个齐齐应下。
姜提玉在春晖堂外等着,妹妹们出来时,他一愣。
“今日看起来倒真是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家子姐妹。”
姜提玉轻笑,妹妹们头饰相似,衣型也相似,哪怕气质各不一样,也能看得出来这就是一家的。
姜执月挑眉:“阿兄,你的意思是,平时我们看起来不像是一家子姐妹咯?”
姜提玉好笑地看着她:“就这么当着面给我上眼药呢?”
姜芙瑶笑,轻轻柔柔地说道:“不过我是不及六妹妹大方,今日劳烦阿兄相送,我便包了阿兄这个月的茶水钱以示妹妹心意。”
姜提玉哭笑不得,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在替阿婵找他茬儿呢。
他先看向姜执月:“小狐狸,你怎么不说你那金叶子为什么要赔给我的?”
姜宛白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身为姐姐,是决计做不来抢妹妹金叶子这种事的。”
姜提玉啧啧称奇,面带揶揄地看向姜宛白:“真是奇观,连宛宛都要帮阿婵了。”
姜宛白脸上一烫,忙道:“我说的本就是事实,我再怎么……我也不会抢她的金叶子。”
姜提玉失笑,妹妹们真的很有趣。
“罢了罢了,回来给你补上,出门吧我的大小姐们。”
“宛宛和芙瑶都替你找我茬,那金叶子烫手得很。”
姜提玉先迈了步子去,姐妹三个对视了一眼,纷纷笑起来。
姜提玉等着姜执月几个都上了马车,才带着国公府的侍卫们往公主府出发。
他已有婚约在身,不去赏花宴。
此番前往只是为了护送妹妹们,这是姜提玉自幼养成的习惯。
他是长兄,要处处关照、爱护几个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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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赏花宴,明着就是邀请未婚的小姐公子们,自然就是半个相亲宴的意思。
比照着上次福王妃的宴会更严谨些。
长公主请了福王妃,还给谢夫人发了帖子。
只不过谢夫人似乎并没有要来赴宴的意思。
福王妃与长公主在一处说话,福王妃提及姜执月生辰那日,三子求她来打听姜家小姐的事。
长公主心头一跳,抬眸看向福王妃:“哪个姜家小姐?”
福王妃道:“那个小的,姜五小姐。”
福王妃这话差点吓着薄阳长公主,听完福王妃的话,她也才想起来,姜五小姐年纪也不大。
“煦儿的意思是……”薄阳长公主问起福王妃的意思。
姜懋与姜濯这两兄弟,看起来好说话得很,实际挑剔着呢。
两兄弟的庶女都许了人家,都是正妻,只夫家身份不太高。
也能看得出来,英国公府绝不会想让女儿做妾。
嬴煦到底是亲王之子,身份贵重。
若她这嫂子看不上姜五小姐庶女身份,只想为嬴煦纳妾,那这婚事难成。
福王妃听出了长公主的意思,爽快地笑道:“煦儿是小儿子,他的妻子不必承担宗妇之责,只要样貌品行好,那是都无所谓的。”
长公主闻言笑了笑,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福王妃又笑了笑,低声说道:“我原本是看上了姜四小姐,只不过这小子自己有主意。”
“左右以煦儿的出身,当个富贵闲人就是,我与王爷也不指望他有多出息,他只管快活地活着就好。”
福王妃这话也是有些含义在的。
当年她生了嬴煦,嬴煦身子就不大好。
幼年时还生过一场大病,险些人都没了。
福王妃当年是求神拜佛什么法子都用尽了,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她更是哭得肝肠寸断。
若不是正好遇到英国公为了他夫人去请老神医来京续命,嬴煦只怕是真的没了。
自那之后,福王妃对嬴煦倒也没有要求了,她千辛万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只要好好活着就好了。
福王府不需要嬴煦再努力什么了。
长公主也想起来当年的旧事,感叹道:“倒也是缘分。”
福王妃笑:“谁说不是呢,今日我也想看看那个孩子。”
福王妃是个很护短的人,看兰宁郡主的性子就知道,她待自己的孩子是十分呵护的。
她想得也简单,若是姜家五小姐品性不错,身份差些也没什么。
有她这个当王妃的婆婆护着,还有谁敢欺负她的小儿媳不成?
长公主眼角笑意都藏不住:“我瞧你这架势倒像是要定了这门亲事。”
福王妃得意地点头:“煦儿好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