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沐轻蔑一笑,声音温润,“我可不是你,杀害骨肉至亲这种事我可干不出来,我姐姐说得对,你不但薄情寡义还没本事,能力撑不起自己的野心便想方设法利用身边一切能利用的人,你这么想要攀龙附凤,怎么不让你的宝贝儿子娶个公主回来?”
“那样才更能凸显你大将军的威风不是?今日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了,你是我爹我不能动你,可你日后若是再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我找容王收拾你,不信你就试试。”
唐正峰险些被她气得倒地不起,唐沐沐没心思理会他,拉着唐卿芝便离开了前厅。
一直到了唐卿芝自己的院子,唐沐沐才放开她的手,若对面的人是阿初,她肯定劈头盖脸就骂过去了,可眼前的人是唐卿芝,她骂不出口。
“你怎么样?身上有没有受伤?”
唐卿芝缓缓坐下,摇了摇头,眼神木木的,唐沐沐等了一会儿她还没说话,忍不住问道:“你那夜去见辰王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他们口中说的那样的人,你那么好,做不出那种事的,你若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都愿意好好听着,父亲那样的人不值得你如此难过,离了父亲的疼爱又不是活不下去了,你已经长大了,也不再是需要父亲疼爱的年岁了,日后你嫁给了大皇兄,会越来越好的。”
唐沐沐还是不太擅长安慰人,可她又看不得唐卿芝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是楚潇潇做的。”
“什么?”
唐卿芝顿了顿,接着道:“接风宴那夜,我受不住去了后院透气,无意间听到了楚潇潇和侍女的话,她提到了辰王,我事先并不知道她在辰王的酒水里下了合欢散,后来我让怜信去禀告了楚大人和楚夫人拖住了楚潇潇,我又借故要与你叙旧留在了宫中,一开始我只是不想让辰王殿下出事的,我没想到楚潇潇会那么大胆,更不知道……”
“不知道那药性会那么强烈。”唐卿芝突然自嘲似地弯了弯唇,眸中已蓄起了泪意,“不知道自己竟然真的这般不知廉耻,我说我帮他,我说我想做辰王妃。”
唐卿芝伸手捂着自己的脸,连哭都不敢放声哭,就像过去二十年一样,一直以来都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唐沐沐眉头紧锁,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突然叹了口气,“你为何要这样做?你对辰王……是什么感觉?”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沐沐,我喜欢他很久了,只是没有人知道而已。”
她只敢在唐沐沐面前说明自己的心意。
“可你们先前不是没见过面吗?就因为在太尉府他救过你?大皇兄知道你对他的心意吗?他知道下药的事是楚潇潇做的吗?”
唐卿芝摇了摇头,眼泪随之滑落。
“我不知道,我以为这件事没人会知道,我以为早些成亲就不会出事。”
唐沐沐皱着眉替她擦掉眼泪,又好言劝慰:“好在辰王还算有分寸,如今宫里的传言他已经解释过,也下了令日后不得议论此事,求旨时大皇兄说的是他心悦你已久,这件事跟你没关系的。”
“沐沐你说……你说他会不会信了宫里的传言?会不会觉得合欢散是我下的?会不会真的认为我就是他们口中的那样不知廉耻的女子?”
“不会。”唐沐沐握住她的手,“殿下说过大皇兄是个好人,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他若是当真信了那些无稽之谈,便说明你看错了人,咱们跑就是了,可是在此之前不要相信他,他是你看上的人,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
“再有几日你们就要成亲了,这段时间你就什么都不要想,安安心心在府上待嫁,这段日子我也会常来将军府,若是府上再有人乱发疯,我替你教训他们,他们就是欺软怕硬,我多教训几次就好了。”
“不过姐姐你自己也要坚强起来,既然你知道父亲一直以来都把我们当做棋子,那么以后就不要为他们的漠视而难过,他生养了咱们这是恩得报,可咱们也不必事事按照他的安排来做,既然他不在意你,你也要学着不在意他。”
唐卿芝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对着唐沐沐真切一笑,“你的话我记住了,不过日后你还是不要时常往将军府跑,你毕竟已经成了亲,父亲终究是将军手中掌有兵权,圣上对容王又多有猜忌,你与将军府来往过密会让圣上更加猜忌容王。”
唐沐沐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怕,可她总不能看着唐卿芝被欺负,只胡乱答应了一声,想到方才见到的生面孔,拉着唐卿芝问道:“方才坐在唐景川身边的那人是谁?.我从前没见过他,倒是生了一副好模样。”
“你说的可是景和?你的确不曾见过他,在你替唐乐胥嫁进容王府之前他就不在家,两年前便一直跟着新封的景王做事,那夜接风宴本该他也去,可父亲不许他去,所以今日你们俩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景和是咱们之中年纪最小的,如今应是十七,她的母亲是从前府上的陈姨娘,可惜当初生产时难产,景和刚出生陈姨娘便去了,后来就一直养在母亲名下。”
“所以他是弟弟?那为什么父亲不让他进宫参加接风宴?我听容彦说过父皇要对此次有功之人论功行赏,景王还向父皇举荐了咱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