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越听越不对劲儿。
“可是娘去年才去世的呀,之前我们一直生活在村子里!”
严恩咬牙切齿道,“是啊,爹大抵是被奸人蒙蔽了,得到了假消息。”
忽然玉儿福至心灵,忙问道,“爹,你是不是那年初夏回的村子?”
“对,我记得那时候天刚刚热起来,那天天空还下着微微细雨。”
玉儿的神情极为难过,“那便对了,我没想到竟有那么多人都在骗我和我娘。”
“玉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记得那日早上,我和娘刚起床,邻家婶子就来家里,让娘帮忙绣个荷包,说是要送给贵人的,精细的很。”
“布料还指名就要罗记绣庄的天山锦,若是贵人满意,这一个荷花能给到十两银子的天价,”
“娘自是满心欢喜的接下了,本想把我交给邻家看管,但不知怎的,那天所有人都说自己要出门,没有时间,当时我们虽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娘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便带着我去了县里,到了罗记绣庄,伙计本是说有现货的,但一听说我们是月牙村的,当即便反口说他记错了,天山锦已经卖空了。”
“要第二天早上才会来货,且最近天山锦紧俏得很,需要抢购。”
“因此娘才带我在绣庄附近住了一晚,第二天等了很久,没等到天山锦,却等到了贵人已经离开,不需要绣荷包了的消息。”
“我们回到村子,就看见门口地上有重物拖拉过的痕迹,听邻家婶子说,是隔离村的马车,路过时翻车了所致。”
严恩声音低沉,“看来就是这日,有人故意支走了你们,给我创造了个你们已经离开的假象,该死的我竟然相信了。”
“简直岂有此理!”他气急攻心,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桌子顿时裂开了缝隙。
他回过神来,忙温声问道,“玉儿,爹不是冲你,没有吓到吧。”
玉儿摇了摇头,“没有,爹,你知道这是谁做的吗?”
“她害得我们一家难得团圆,无论是谁,爹都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严恩眼神坚定,心中已然有了怀疑甚至是肯定的人选。
回忆到这里,玉儿又想起了她那苦等了数年,至死也未等得归人的娘,一时哽咽无言。
凌月倾听的也是叹为观止,好好的活人直接就在人家心里立了碑。
秉着一副热心肠,能帮则帮的态度。等玉儿稍微缓了缓,凌月倾开口道,“害你爹和你们见不到面的莫非就是那高郡主?”
玉儿连连点头,“正是。”
凌月倾来盛京许久,对这个称呼还从未听说过,将目光望向了萧冥辰。
萧冥辰见状开口解释道,“这个异姓王名为高梁,当年在我父皇亲征战场时,假扮成我父皇引诱敌军,挨过一剑。”
“后来我父皇回朝后就封了他为异姓王,不可世袭,所以他手下也没什么实权,就是富贵了些。”
“高粱这些年荒淫无道,不务正业,如今家中早已是外干中空,家中无子,只有一个女儿。”
“说是宠爱,倒不如说是懒得看管,前些日子,听闻高郡主在府里豢养男宠,并致人疯魔,被赶出盛京,到庄子上修身养性了。”
玉儿开口,“没错,我爹回盛京后,就着手调查高郡主,果不其然,家乡的乡亲们或是因高郡主金钱诱惑,又或是亲人威胁,才纷纷说了谎话。”
其实在玉儿心中最让她气愤的不是高郡主,而是那些朝夕相处的乡亲们,他们明明知道她爹回来过,还帮坏女人骗过他。
到头来,却日日在她和她娘面前说他爹的坏话,要么说她爹死了,让她娘改嫁,要么说她爹飞黄腾达了,不要她们了。
玉儿又解释道,“她干的坏事不止这一件,我们没有冤枉她,我父亲爆出的事情都是真的,这些年那个女人做了不少坏事。”
当严恩得知,那个经常讨好追求她,一脸爱慕看着他的女子,私下竟养着一群男宠,且手段恶劣致人伤残,疯魔,他都感到恶心。
“就只是将她送到了庄子上?”凌月倾发问,这会不会太便宜她了。
但玉儿不知道凌月倾的意思,犹犹豫豫的,怕说出真相,凌月倾觉得他们恶毒,讨厌他们。
想了很久,骗人的话在脑子里一转再转,终究也还是说不出口,她一咬牙开口道。
“与她一同送去庄子的,还有她那些男宠。以往男宠有专门的侍卫捆绑送到她的面前,这次没有侍卫了。”
凌月倾一拍巴掌,“妙啊~”
这些男宠的尊严常年被高郡主踩在脚底下肆意践踏,身体被摧残蹂躏,对高郡主自然是积怨已久,如今得了自由,自然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想必高郡主应该会很快活吧。
玉儿偷偷观察着凌月倾的表情,见她没有表现出厌恶,反感的意思,玉儿才悄然松了口气。
“此事也算是有了个交代,那你今后作何打算?”
“我现在找到我爹了,改名为严玉儿,以后爹去哪,我就去哪。”
“也好,如今严将军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想来你也不会再吃苦了。”
忽然凌月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