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悄悄的来临,这场家宴也渐渐的落入了尾声。
“将军,夫人,你们早日休息,我先回去了”
饭后聊了一会儿,凌月倾见桌子上餐食已经收拾下去了,她便站起身开口。
“倾儿,你叫我们什么?”姜舒兰佯装恼怒的嗔道。
“爹,娘,我这一时间有点儿改不过来。”
“哎,没事没事,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的是时间慢慢改。”宇文澈乐呵呵的应着。
姜舒兰拉过凌月倾的手,从袖口拿出了一个玉镯套在了她的手上。
“这玉镯本是一对儿,本来是打算给两个女儿的,结果第二胎生了个臭小子。这便一直放在我这儿了,如今总算是能送出去了。”
姜舒兰欣慰的拍着她的手,“下去吧,早点休息,过几日便要忙碌起来了。”
凌月倾行了个不怎么标准的礼,便转身离开了。
她走在路上,手抚摸着手腕上的镯子,心里一阵温暖。
这是她这一生,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也是第一次知道有爹娘是这种感觉。
此时膳厅里,下人已经散去。
只剩下了将军和将军夫人。
“夫君,咱们给倾儿请个教导嬷嬷吧,她好像对礼仪不太懂。”
姜舒兰看着出凌月倾是会一些的,但又有点奇奇怪怪的,不太像她们国家的礼仪。
她也曾参加过各国来朝进贡,也没见过哪国礼仪是这般的。
“好,夫人说了算。”在将军眼里,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以后她就要顶着欣儿的名字生活了,欣儿回来怎么办呀?”姜舒兰有些担心,“欣儿不会以为我们不要她了吧?”
“夫人放宽心,为夫已经想好了,圣旨上只说了要我们将军府小姐嫁与战王,可并未写明欣儿的名字。”
“且我们长居边关,与盛京无甚交集,他们对欣儿并不了解。也仅仅是三年前见过几面,听我们喊过欣儿的名字罢了,以后倾儿对外就叫宇文倾。”
宇文澈看着姜舒兰懵懂的样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看着她羞恼的样子,忙笑着解释,“欣儿,倾儿,是不是傻傻分不清楚?”
“以后欣儿回来了,我们就随意找个说辞,说当年生的是双胞胎,刚回到咱们身边便可以了。”
听他这般说,姜舒兰才稍稍放下心来。
“夫君,最近欣儿有消息了吗?”
“暗探回信,说在月国发现了疑似欣儿的踪迹,还在进一步核实,等倾儿婚礼结束,为夫亲自去一趟,去接咱们的女儿回家。”
“好。”姜舒兰内心有喜悦也有悲伤,她希望这个消息是真的,但是却不敢抱一点儿希望。
这三年来,这样的消息太多了,一次次的满怀希望,一次次的希望落空。
夫君每次一出去少则数日,多则月余,回来仍是一人。
夜渐渐的深了,世人把整个世界还给了自然。
此时专属于自然的交响曲,此起彼伏的进行着。
凌月倾享受了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清闲日子。
很快便迎来了教导礼仪的嬷嬷。
“小姐,听说今天来的李嬷嬷,是之前在宫中任职,专门负责教导公主礼仪的嬷嬷,也不知道严不严厉。”竹玉一边给凌月倾梳头,一边说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
经过几日的相处,她们叫起小姐来,已经很熟练了。
凌月倾没有架子,为人和善,二人也很喜欢和她相处。
“专门教导公主的?那如今怎么来这里了?”凌月倾有些疑惑,将军府这么有面子?
刚进来的樱儿正好听到,立马举手,“小姐,我知道,听说李嬷嬷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家中儿媳给他生了个大胖孙子,她便向太后请辞出宫了。”
“她们这儿的公职这么好辞职吗?”
二人经常对凌月倾说的话一知半解,她们觉得小姐总是说出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词。
有些时候回话都是连猜带蒙的。
“听说太后是个特别温柔的人,从不打骂宫女,还经常赏赐,宫中的人都对太后称赞有加。”不难听出,他们二人在说起太后的时候语气满是尊敬。
凌月倾虽未见过太后,但是能一路坐到这个位置的人,有多少是真良善的呢。
多年的经验告诉她,一个找不到任何缺点,让所有人都连连称赞的人,比声名狼藉的人更可怕。
不过也不能一概而论,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见过太后了,到时便知道了。
“现如今后宫事务都是太后在处理吗?皇后不管这些吗?”
“皇后不在宫中,说是去灵安寺礼佛了,已经七年了。”
“哦……嗯?七年?这么久,确实这是礼佛去了?不是被罚去带发修行了?”
凌月倾有些吃惊,太后皇帝去皇家寺庙烧香拜佛很正常,一去去七年的还没听说过。
“谁知道呢,坊间对这件事情的说法可多了,有说皇后犯错被贬的,有说皇后吃醋闹脾气离家出走的,有说皇后忽然顿悟,看破红尘出家了的,还有……”
“算了,不说了。”
说着说着,樱儿忽然就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