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丹,白淞镇。
“大小姐,大小姐?”
娜维娅恍然回过神来,她看向迈勒斯,有些迷茫,刚刚发生了什么?
面前,头发花白,戴着黑帽子的迈勒斯有些疑惑,老迈的眸子中透露着担忧。
他轻轻询问:“大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我要是不来接您,您会在这儿一直站到天黑吗?”
戴着墨镜的西尔弗开口为娜维娅打趣:“也许大小姐只想要一些私人时间。”
“欸啊?我,我是睡着了吗?”娜维娅有些糊涂了,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迈勒斯开玩笑说:“看上去是这样的。”
“啊……难道我很累?”娜维娅怀疑地看向四周,可一切都无比的熟悉。
这里就是白淞镇。
但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一种古怪的违和感,就好像自己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随后,迎面走来两个人……
摇曳的白淞镇阴影下,是静谧如水的沫芒宫,阳光在落地窗下闪烁了一瞬。
芙宁娜突然从面前的落地窗倒影中醒来,“咦,我怎么在这里?好晕啊……”
她转过身去,在空荡荡的沫芒宫中行走,往日那些脚步匆匆的美露莘和文员都不见了。
沫芒宫就宛若一处寂静的死亡宫殿,瞧不见半点生机,到处都是寂静留下的歌声。
“那维莱特?今天沫芒宫放假啦?”
芙宁娜有些期待地推开那维莱特办公室的大门,却看不见半个人影。
得,沫芒宫真放假了。
可是,除了沫芒宫,那维莱特还会去哪?难不成去欧庇克莱歌剧院了?
“也是。今天有一场审判,有关娜维娅……奇怪,是什么审判呢?”
芙宁娜喃喃自语着,脑海中的记忆却仿佛水中镜面般摇摆不定,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过去看看吧。”
芙宁娜算着时间差不多,小跑着出了沫芒宫,坐上巡航船朝着歌剧院的方向前进。
今日路上,枫丹的子民很少,偶尔见到几个死气沉沉的人,见了芙宁娜也不打招呼。
芙宁娜有些不满,高昂着脖子,犹如骄傲的天鹅,莅临欧庇克莱歌剧院。
走过独属自己的通道,歌剧院内气氛古怪,芙宁娜来到歌剧院最高处的王座处。
从这儿,她可以眺望见那维莱特的审判座。
在审判座之下,便是谕示裁定枢机。
那是枫丹正义的象征,裁定一切的天平。
只不过,今日那维莱特似乎缺席了审判。
奇怪,以他工作狂的性子,怎么会缺席呢?难不成他真去度假了?
“娜维娅来了。”
芙宁娜望着台下。
芙宁娜被众人簇拥着登上了被告席,望着她的观众都是一副狂热的表情。
这看得芙宁娜很不舒服,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很僵硬。
“那些人可真不把审判当回事呢……”
“对啊,他们真的懂吗?”
台下观众的话很乱很杂,芙宁娜听不清,娜维娅也听不清。
娜维娅望着缺失了那维莱特的审判席,内心有些慌乱,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大声朝着台下喊道:“安静些!来个人告诉我!那维莱特大人去哪儿了?我又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台下无人回应,即便是身后的迈勒斯和西尔弗,也沉默不语。
一切是如此的陌生。
原告席上,瑞尔维安,这位在白淞镇有不小声望的中年男子开口了。
他威严道:“亲爱的娜维娅小姐,我感到不可思议,您还没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
那就允许我来陈述吧!”
犯错?
不只是娜维娅,芙宁娜也微微吃惊。
在场,似乎只有她们两个人不明所以。
“众所周知,娜维娅小姐,是卡雷斯老爷的继承者。
自从您接手刺玫会,便一直像卡雷斯老爷般对待我们,像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
不仅是您,还有您的管家,部下,几乎每个成员都在为白淞镇的幸福而奋斗……”
面对瑞尔维安的控告,娜维娅不解。
她摊开手打断了瑞尔维安的话,“既然如此,我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好人吗?”
芙宁娜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控告好人呢?
结果,瑞尔维安激动极了,前倾着身子道:“对!没错!您是个好人!所以您才要遭到控诉啊!
您帮助了那么多人,您和我们,是一体的,密不可分的!
整个白淞镇就是一个巨大的家庭,您无比重要,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失去您!”
这段话,令芙宁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因为娜维娅是好人,所以控告她?!
以及那句「密不可分的」,让芙宁娜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隐藏在骨子里的恐惧被激活般令她微微发寒。
被告席上,娜维娅不解地问:“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但你这些话没错。
可是,这是需要站在这里讨论的事情吗?”
瑞尔维安见状松了口气,“您能这么想,我就没有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