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裴望慈更是直接将云锦房中有男子的事情给捅了出去,还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样一来,芸贵妃之前所有的计划都成了泡影。
即便再指认云锦与人有染,这件事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反而是裴望慈,自己被将了一军,卷进了学子案中,自身都难保。
“娘娘,您可小心着点儿,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侯公公在一旁劝着,脸上急的出了汗。
他倒是实打实的关心芸贵妃的,只是芸贵妃并不领这情。
“本宫担心的不是裴家,本宫担心越儿。”
自己的儿子有几斤几两,又干过什么什么事儿,芸贵妃比谁都清楚。
如今这学子的事情更是传到了皇上而耳朵里,进了北府卫的眼皮子底下。
如此一来……
“越儿那边怎么样了?”
“娘娘,老奴知道您担心瑞王殿下,不过现下王爷摔断了一条腿,只能好生的养着。”
“不过您放心,瑞王殿下那边有宣王殿下在,不会有事的。”
侯公公还在说着,以为芸贵妃关心的是瑞王的腿。
芸贵妃已听得不耐烦了。
“闯儿什么时候去越儿那儿了?”
“哎这……”侯公公忽然语塞。
他一直都伺候在钟粹宫里,外面的事情也都是听下来禀报的,至于宣王什么时候去的瑞王府,他是真的一个字儿都没问。
“娘娘,这下面禀报的人……他,他也没说啊。”
侯公公小心翼翼的说着,说完直接缩了缩脖子,害怕挨打。
芸贵妃的一只手已抬起来了,见他这样,哼了一声又放下了。
“让闯儿赶紧回他自己的府里去。”
“娘娘,这……两位殿下关系好,日后也有个照应,这不是正合您的心意嘛。”
“愚蠢。”芸贵妃骂道。
侯公公被骂的一哆嗦,不敢说话了。
“谢知晏那个油盐不进的煞星已经开始查学子案了,一旦让他查到越儿身上,陛下震怒,到时就算是本宫也难保住他,闯儿还整日里往瑞王府里跑,他是想让本宫气死不成?”
“这……老奴倒是觉得谢知晏那煞星未必敢咬住瑞王殿下不放。”
侯公公小声说着,见芸贵妃看过来,赶紧道:“娘娘,瑞王殿下是您的亲生骨肉,谢知晏他要是敢攀咬了瑞王殿下,就不怕得罪了您吗?”
“他连本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侯公公觉得他有什么不敢攀咬的?”
华阳公主的声音自长长的帘幕后传出。
两人望过去,放看到了一袭浅灰色衣衫,长裙坠地的她。
今日李宛宜并不像前几日那般精致,反而将长发披散在脑后,鞋子也在脚上半穿着,一身的酒气,十分的颓废狼狈。
这一幕看的芸贵妃直皱眉,上前两步扶住了华阳的胳膊,将她带着坐下来。
“宛宜,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芸贵妃最是在乎面子,如今却见李宛宜如此模样,自然是十分的气愤。
只是她终究是不舍得说她,责备在开口的瞬间,变成了心疼。
华阳向后倒去,半靠在软塌上,双眸朦胧着。
“母妃,我从小都没被拒绝过,谢知晏,他,他是第一个!”
李宛宜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好在此刻宫人们都被遣的远了,没人听去。
芸贵妃赶紧拉住她。
“宛宜,你放心,如今母妃将你换了回来,便不会再让你们母子受委屈了。”
“这其中定有云锦作梗,裴望慈那个废物,被人给摆了一道。”
如今一提到裴望慈,芸贵妃便只觉得更生气了。
李宛宜婴宁了一声,显然是不想听这些话。
“好好好,母妃不说了。”芸贵妃像是哄着孩子一样,哄着李宛宜。
“不如这样,母妃让你的外祖父帮你物色一个更好的人选,到时你便嫁过去,有你外祖父在,没人敢亏待了你。”
芸贵妃自然是一片好意,奈何李宛宜根本听不进去。
她晃着芸贵妃的手臂,撒着娇,“母妃,我又不是什么物件,随便嫁到哪儿都可以的。”
“傻孩子,母妃怎么会将你当做物件呢?”
“那……母妃,儿臣,儿臣想要嫁给谢知晏,母妃能不能帮帮我。”
李宛宜的声音糯糯的,软声细语的撒着娇。
芸贵妃本就是对她有求必应,当初将她送去北漠和亲,心中本就有愧疚,如今见到女儿这般,一颗心都要化了。
“好,母妃回挑个合适的日子跟你父皇说,让他命令谢知晏娶了你,好不好?”
“真的吗?”
李宛宜眼睛一亮,可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心情又低落下来。
“父皇,父皇他知道我回来了?”
芸贵妃叹了一口气,“华阳,你以为这宫中的事情哪样真的能瞒住你父皇呢。”
“可是……父皇为何从不见我,也不宣儿臣过去?”
李宛宜睁着一双大眼睛,眸中隐隐盈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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