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马嬷嬷则是更惨,双手双脚还被绑着。
也不知道被人捅了多少刀,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血,大睁着眼睛,早已气绝。
死不瞑目。
胆子小的早就捂着嘴跑到墙角吐得昏天暗地。
即便是胆子大的,见到这等场景,脸色也白了。
云锦倚在门边上,看着裴尚书抱着裴望慈一阵哀嚎。
“慈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干什么啊?”
杀人不是小事,更何况这两个嬷嬷还未定罪,如今一个死,一个半死不活。
裴尚书一时间吓傻了,竟忘了元氏。
这屋里根本没有元氏的身影。
“裴尚书,你也看到了,我可什么都没做,相反,这刀如今握在你儿子手上。”
“凶杀现场,这么多人亲眼所见。”
“你住口!不是这样的。”
裴尚书绝望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眼见不一定为实,可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裴望慈拿到杀人的一幕。
裴尚书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儿子会在这里,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慈儿,你告诉为父,是不是有人逼你?”
“是不是,是不是她逼迫你这么干的?”
胡乱间,裴尚书直接抬手指向了云锦。
云锦冷哼一声,“无凭无据的,裴尚书身为朝廷命官,可莫要胡乱攀咬。”
“更何况,你说我威胁,我拿什么威胁裴寺丞?你倒是说说。”
“当然是孩……!”
裴尚书的话戛然而止。
“什么?我没听清。”云锦掏了掏耳朵,洗耳恭听。
“云锦,你不要太过分了,你究竟对我儿做了什么?”
裴尚书眼下怎么摇晃裴望慈,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却真真正正的是睁着眼睛的,看上去倒像是魇着了。
“哦,也没做什么,我只是把你儿子做成了提线木偶,我在梧桐苑睡了小半日,梦里想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这话一听就荒唐至极,别说是外人不信,是个正常人也不会信了这套说辞。
裴尚书气急,“你!”
“裴尚书铁了心了要将事情赖在我身上,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虽然这事儿的确不是我做的,不过今日我心情好,倒也愿意配合你,编个故事给你听,也无不可。”
云锦的笑容十分的和善,不知道的,还要以为她是什么女神仙呢。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默的地下了头去。
云将军真是好毒的一张嘴啊。
尚书大人怕是要被气死了。
“呦,说了这么多,你瞧我这记性,当真不如前些年了。”
云锦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的味道。
“裴尚书,你不是说将元氏关在了这柴房中吗,如今她人呢?”
经由云锦这么一提,众人才想起来,环顾一周,是啊,元氏她人去哪儿了?、
裴尚书一看到儿子在这儿,这心思本来就乱了,如今这瞧了眼屋里四下,竟当真没发现元氏的踪迹。
“定是……”
“可别。”
在裴尚书想要赖上云锦之前,她已先一步截住了话茬。
“那么大一个活人不见了,裴尚书,你真以为我是变戏法的,能给你表演个大变活人呢。”
苓俏站在一边,听闻此言,嘴角都压不住了,可又不能明目张胆的笑,只能拼命忍着,肩膀一抖一抖的。
轻儿心里怕死了,转头看到苓俏肩膀颤抖,又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她。
“苓俏姐姐,你也害怕啊。”
“……”苓俏摆了摆手,说不出话来。
这群臭不要脸的,真是没见过以前将军骂阵的样子,对面敌人的脸都黑绿黑绿的了。
这些年将军为了这个裴望慈,不但收了兵器,连性子都收敛了。
这些人却得寸进尺,真以为将军是病猫呢!
“哦,我知道了,将军!”
苓俏笑够了,也来帮腔,扬声道:“一定是尚书大人偷偷将元氏给藏起来了,然后想借这会儿来陷害您,将军,他们这一家子都好歹毒啊,要不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属下可不想哪天死了都……”
“你给我闭嘴!”
裴尚书放声咆哮,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里子了,真是有失了体统。
“闭嘴就闭嘴,尚书大人就别喊了,当心嗓子。”
苓俏撇了撇嘴,躲在云锦后面,做鬼脸。
本就不善言辞的裴尚书:“……”
“你们都下去。”
憋了半晌,裴尚书也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家仆们眼观鼻,鼻观心,一个接着一个地下去了,都当自己是瞎了聋了,什么都不知道。
“元氏究竟在哪儿?”
“我不知道。”云锦从善如流。
“云锦,不,云将军,此事事关重大,你也身为朝廷命官,当知道不能动用私刑。”
“我何时对谁动用私刑了,裴尚书,不是我说你,今日是你第几回污蔑于我了。”
“我……”
云锦越说越激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