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满口谎话的人说出来的话,难道还真的有人信了?”
齐齐格说不出话,下意识看向多罗查干。
多罗查干也没好到哪儿去,刚刚还蹦跶的欢腾,如今脸上的得意散了半数,倒只剩下躁得慌了。
唯有多罗冶,自始至终都只是看着这一场堪称闹剧的构陷,并不说话。
云锦始终注意着多罗冶的脸色,说白了,聚在这里这么多人,大多是看客,少数几个是来构陷她,想她死的,只有多罗冶,他是多罗部的首领,今日的结果到底如何,只是多罗冶一句话的事情。
她自然不会奢望多罗冶会惩罚构陷她的人,就算他们做得不体面,他日后也会寻别的由头来惩罚,却绝不会是因为她云锦被构陷了。
她只是还不想死,尤其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冶哥哥,我,我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了,难道宝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吗?她是被我派出去的,回来的时候就剩下这么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阿姐前两日还说要帮着我给宝音指婚,谁能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看着阿茹娜在这儿猫哭耗子,云锦并没再开口为自己辩解。
这些人又不会放她去查。
她能说的,方才已经全交代清楚了。
多罗冶忽然轻笑一声,目光自多罗查干身边的齐齐格身上一路扫过,最终落到了云锦身上。
“既然只有你们两个见过宝音,这事儿也不必再查下去了,来人,把齐齐格也给我绑了!”
“阿冶,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多罗查干连忙上前,妄想拦住去抓齐齐格的人。
可士兵是听多罗冶的命令,多罗查干的阻挠无异于螳臂当车。
“慢着,齐齐格是我的人,就算犯了错,也该由我这个主子处置……”
在多罗冶的注视下,多罗查干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吞了一口口水,最后只能不情不愿的放开了拦人的手。
齐齐格很快被绑在了木柱子上,还在为自己辩解着,直到嘴巴里被人塞了一块布。
多罗冶走到火盆旁,拿起了烧红的烙铁,红光落入那双灰眸中,最终缓缓转向云锦。
“一个谎话连篇,另一个……低贱的奴隶,都不承认是自己杀了人。”
“呵呵。”多罗冶冷笑着,登上台子,来到云锦身边,烧红的烙铁附带着炙热的温度,在云锦身前不断游走着,仿佛下一刻那块烙铁就会刻印在云锦的身上。
“我忽然想起来,多罗部的奴隶身上都有专属的烙印,你如今既然也是多罗部的奴隶,身上自然也要有属于奴隶的烙印,我想想,该烙在哪儿好呢。”
他的视线不断在她身上游走着,像是在打量着待宰的猎物一样,打量着云锦。
云锦绷直了身体,眉尾不受控制的狂跳,牙齿更是被她咬得咯咯作响。
“你明明知道宝音不是我杀的。”
“是啊,我知道。”多罗冶忽然凑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吐出了最残忍的话,“你就是个奴隶,奴隶唯一的用处,就是供主子消遣,你的脊梁骨太直了,我要一点点,亲手把它打断。”
“云锦,烙上了奴印,你这辈子都会是多罗部的奴隶,只能供我驱使,大殷,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回去。”
伴随残忍的声音落下,云锦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白得近乎透明。
“……你。”缓缓地,她终于张开了同样苍白的唇瓣,“不如杀了我。”
多罗冶站直了身子,本想欣赏她脸上的表情,却在与她对视的一瞬间微微愣住。
云锦那张就是失血过多的脸煞白煞白的,眼眶微微红了,死死地看着他,极力的克制着所有的情绪。
多罗冶心中微抖,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让他不悦皱眉。
可笑。
他刚刚竟然生出了,只要云锦求求她,他就会放过她的心思。
这又怎么可能,这女人野性难驯,前脚还敢不自量力的威胁他,他今日必须要给她一个教训,不然日后还能得了。
“云锦,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我不吃这一套。”
多罗冶扭过头去,有意不去看云锦的眼睛,思量着,像是想到了更好的办法,转身朝阿茹娜走去。
印着奴字的烙铁被交到了阿茹娜手里,他的声音还是冷的,在面对阿茹娜时,却稍稍收敛了身上的压迫感,“别哭了,这两个人交给你处置。”
阿茹娜下意识看向多罗伯颜,却发现多罗伯颜的视线一直落在云锦身上,见她看过来,才将视线从云锦身上移开,对她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温和疏离。
她咬了咬唇瓣,心中愈发不爽。
“冶哥哥,我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可是……可是为了宝音,我愿意做。”
这一番话,倒像是被逼迫的人是她。
阿茹娜又眨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多罗伯颜,“伯颜哥哥,我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多罗伯颜本想拒绝,他可没兴趣参与到这样的事情。
可转头对上哥哥的目光,多罗伯颜只好无奈应着,谁让阿茹娜的姐姐如今是可汗帐内最受宠的阏氏呢,她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