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一直到了最后一封信被读完,也没有提到他的名字,只不过刘延经常在信里跟其他人炫耀自己的叔父是丞相。
听完了刘延罄竹难书的罪行之后,朝堂上俨然是掀起了一波众怒,纷纷开口讨伐刘延。
“皇上,臣从未在京城中见过如此危害百姓之人,此人该死!”
“此子一日不除,京城中一日无法安定!”
听着这些个平日里谨言慎行的官员一个个都恨不得把自己诛之而后快,刘延真的怕了,往安丞相的方向走过去,“叔父,叔父……”
安丞相眼珠一转,心里斟酌了片刻,伸手狠狠的给了朝自己走过来的刘延一巴掌,表情狠戾怒骂道,“逆子!你居然借着自己的身份,在外面做下如此多的错事!”
“今日,我就代你父母教训你,让你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
说完,安丞相便伸手一只手揪着刘延,一只手狠狠的打在他的身上,打完似是还不解气,朝着门口的侍卫大喊。
“来人,把这个孽畜给我拉出去,狠狠的打,打到死为止!”
刘延一听直接吓尿了裤子,痛哭流涕的拽着安丞相,死也不肯松开手
,“叔父,我还不想死,您不能这么狠心啊!叔父!”
安丞相脸上的神情似乎是有些不忍,“老夫也不想亲手杀死自己的侄儿,可是你的罪证已经明摆在了这里,叔父救不了你了!”
这话说的,好像是南宫珏要杀死刘延一样,白辰浅笑了一声,看戏终于看够了,“安丞相,别演了,大家早都已经看出来了。”
安丞相身子一僵,白辰接着道,“你这时候装作狠心已经晚了,试问,如果没有你的纵容和默许,如果不是你帮忙压住上面官员得到的消息,他一个既无官职,也无身份的人如何能在京城中蹦跶这么久?”
“敢问那些百姓究竟是为何告不到公堂上来,为什么每个人最后都选择息事宁人?难道是京城中的百姓就喜欢任人欺辱吗?”
“我查过了,刘延每日在赌场里出千骗人,牟取暴利,其中有一大笔银子流向不明,我想,应该就是进了您的口袋吧?”
“这些罪行看似都是留言一个人做的,实际上全都是您是幕后黑手吧,安丞相屹立朝堂三朝不倒,并非因为身正,而是因为有大笔的银子和够高官职,将一切黑幕都隐藏
起来,若不是陛下亲自暗访,恐怕永远都发现不了。”
白辰将这一番话说完之后,朝堂上的众人纷纷陷入沉思,看向安丞相的眼光也变得有些古怪。
安丞相被说的无话可说,因为这一切都是事实,可是他断然不能承认,否则头上这点乌纱帽不仅保不住,还有可能把脑袋也丢了。
他清了清嗓子,镇定下来,将自己的腰板重新挺直,理直气壮的看着白辰。
“白大人,你说了这么多,到底不过全都是你自己的揣测,都是凭空得来的,而我在这朝堂之上,为朝廷做过的事情却是实实在在的有目共睹,你说大家应该相信哪一个?”
安党一派终于找到了理由,立刻高声叫道,“当然是相信安丞相!”
有了自己人给的底气,安丞相心里安顿了许多,他往前走了两步,环视着众人,却是忽然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老夫已经当丞相这些年了,回想起来,这些年为朝廷做过的事,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不过仔细想来,老夫的确是在这个位置上待的太久了,久到新人无法上来,朝堂上也没有几个像我这样的老朽了!”
听着安丞相不
仅不回答自己的话,反而还避重就轻的开始卖惨,白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冷眼看着他,“安丞相,您恐怕对在下有什么误解,我只是想与您说清您做过的事情。”
“我都懂,”安丞相面色有几分悲戚的点了点头,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眼角,“白大人是新人,一心为朝廷办事,我也理解,就算这路上的挡路人是我,我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这番煽动人心的话说的安党顿时沸腾起来,一个个义愤填膺的看着白辰和南宫珏。
“皇上,安丞相已经尽心尽力的为朝廷做事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您才刚刚上任不久,您怎么忍心就如此寒了老臣的心?”
“是啊,若是皇上不看重老臣,那我们这些当臣子的,总有一天会变老的!”
听着这些个强词夺理偷换逻辑的话,南宫珏冷冷的皱了眉头,看着站在正中央的安丞相,哪怕以他的老练狡猾,此刻也忍不住在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转瞬即逝。
眼见着局面僵硬了起来,整个朝堂上乱哄哄的,众说纷纭,什么意见的人都有,白辰微微叹了一口气,忽然间抬手摘下了自己头上
的官帽,上前几步,拿着官帽跪在了御前。
整个朝堂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见白辰脊梁如松,眉峰如剑,不卑不亢的看着南宫珏。
“皇上,臣今日所提供的证据的确不够充分,不能充分证明安丞相和这些滔天罪行之间有直接的关系,但是臣愿意以头上这顶乌纱帽和清誉为注,赌安丞相有罪。”
“肃清朝廷纪律,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