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夜和赵拢月对视一眼。 都没有说话。 余拏舟哈哈一笑,“行,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自己做主,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不掺和了。” 陈夜和赵拢月齐声道:“多谢余先生。” “不用谢我,只要不觉得我多事便好。” “怎么会,余先生能来这里,替我们见证,这是我和月月的荣幸,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 赵三天笑道:“不聊这些了,诸位难得莅临寒舍,空着肚子说话,外头就要笑话赵某招待不周了,先移步饭厅?” 余拏舟婉拒道:“恐怕要驳了亲家的兴致,诸位也知道,老夫有些特殊,如今却是不得不返回蜉蝣洲了。” 赵三天有点遗憾。 先不说和余拏舟吃一顿饭,对九荒的人来说,是何等的殊荣,就说赵三天本身,对余拏舟就极为敬佩! 一人肩扛一洲,何等气魄? 更何况,这位读书人,也是一位剑修! 除了中土那位,诸位圣人之中,恐怕也只有余拏舟这么一个,可以让赵三天打心底佩服的了。 “余先生还有事,那就改日!” 余拏舟笑笑:“甚好!” 临走前,余拏舟和陈夜对坐于庭院中。 陈夜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余拏舟只说了一句很好。 陈夜开门见山问道:“先生有事?” “这件事我不应该多嘴,但是我觉得你应该要知道,”余拏舟说着,望向西南的方向,这个方向,是位于东方的不夜洲,“坠仙洲事了,最好去一趟不夜洲。” 陈夜有点疑惑:“先生可以告诉我原因么?” “不行,但若不想后悔,去一趟。” 陈夜凝重点头:“我知道了。” 余拏舟点点头,最后嘱咐道:“待她好一点,蜉蝣洲的天还塌不了,你不用赶着回去,在此地多留些时日。” 言毕,这位圣人,踏然而去。 陈夜无言,只有躬身一拜。 今天陈夜留在了赵家,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赵拢月撑脸坐在门外石桌旁在等他,陈夜走过去坐下。 “余先生找你做什么?” 陈夜调笑道:“哦,没说什么,就是问我们什么时候成婚。” 赵拢月脸一红,“呸,谁要嫁你!” “聘书都收了,还要反悔哦——” “说正经的,他找你干啥?” “先生只说让我去一趟不夜洲,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他不愿意说,应该是有什么苦衷,所以我打算去看看。” 赵拢月严肃道:“余先生待你极好,你们虽然没有师徒之名,但是他对你比亲徒弟都要好,能让他如此重视的,定然不是小事,你是要去看看。” “他也让我不用急,我回蜉蝣洲的时候顺道去看看吧——你什么时候走?” “待会就走。” 陈夜嘴张了张,有些遗憾。 “这么快?” “本来是今天就该回去的,不过爹爹说要让你来家里吃饭,就耽搁了一天,前线还有任务,所以……” “小心点。” 少女嗯一声。 两人便沉默下来。 陈夜想了想,把那瓶麒麟之血留给了赵拢月,说明了其用途之后,“我几把飞剑都已经用过了,还剩下一些,对我用处不大了,你安心带着。” 两人的关系,赵拢月也没有拒绝,轻轻接过,坐了一会儿之后起身离去。 陈夜第二天早上,向赵三天告别。 他的这位老丈人,经昨日后,对陈夜的态度也不同以往,“昨天虽然你把半个洛阳城的天骄都揍了一顿,但是不用怕,你是我赵家的女婿,没人敢对你动手,有哪个老家伙不要脸就喊我。” 陈夜点点头,回到立雪斋。 可以说,他来坠仙洲的目的,大部分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只剩下去看一看那九座守卫着九荒的天阙了。 可惜,方徽之已经回战场了。 但是没有他的允许,九个守门人,是不可能让陈夜通过天门去到战场的,边关月则是建议他去找两位师祖说说情,毕竟九位守门人之中,有两人是天涯书院的人。 王观棋和于望壬。 陈夜倒也不急,在立雪斋呆了几日,去消化前两天一战的收获,虽然外人看来,陈夜赢得很轻松,但是不得不说,李潼以及徐若虚两人的剑术,都有独到之处。 其中很多东西,都是陈夜需要学习的,取人所长补己之短这个道理,放在什么时候都不过时。 此时的洛阳城,却萦绕在一阵阴云之中。 因为就在几天前,那个来自外洲的陈夜,一人之力,从街头走到巷尾,就一把剑,把坠仙洲的天捅破了。 强如李潼之辈,都不是此人对手! 甚至其中还有李落这种,差点死在陈夜手上的存在。 对于一向以剑道自傲的坠仙洲,尤其是洛阳来说,是无法承受的结果,也导致了许许多多不在洛阳城中的,坠仙洲的几个剑宗传人,纷纷北上来到洛阳。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目的。 挑战陈夜。 洛阳城的天,就在陈夜潜心消化战斗所得的这么几天时间里,悄然笼罩了一层密云。 于这一天,从城门口,走来一个少女。 她进了城之后,忽然停步。 “什么时候,堂堂三大圣地之一的倒悬天圣子,也成了那些蝇营狗苟之辈,只敢躲在暗处行那苟且偷窥之事?” 从旁边的巷子,走来一个青衣青年,面如冠玉风度翩翩,他对于少女的讥讽丝毫不在意,轻声说道:“道湖之前一别,已是三载岁月,没想到圣女还在至尊。” 少女冷哼一声,“你萧雨歇不也是一样?” 萧雨歇又道:“圣女何故北上?” “不用试探我,本姑娘要做什么,向来都是光明正大的,我这次来就是听说那个陈夜很强,和他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