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夜赶到城东的时候,只看到圣武宗那帮弟子,多是生面孔,且大多数人的脸上都布满淤青,个个神色愤懑。 负责护道的龙温书,则是坐在大厅之中,神色紧张地替一道背对着陈夜的身影疗伤,能让他这个元婴境如此紧张的,可见这道身影的伤势之严重。 陈夜微微皱眉。 看这样子像是被人打了,但是有元婴境的龙温书护道,这个京城之中,还有人敢出手对付圣武宗的弟子? 不知道是谁看到堪堪赶来的陈夜,喊了一句陈师兄,那边一帮人的目光顿时就倒转过来,个个起身哀嚎起来。 “陈师兄。” 陈夜问道:“这是怎么了?” 山半青啐了一口血沫,“还不是御林院那帮王八蛋!真是太他娘的气人了,不行,今天说什么我也咽不下这口气!” “对!我也咽不下!” “为罗师兄讨回公道!” 陈夜扫视一圈,发现罗征不在此地,那边几个人又开始嘈杂起来,不由得神色一沉,寒声道:“先说说事情经过!” 声音不算大的一嗓子,但是所有人都不敢再起哄,由一个伤势看着较轻,情绪较为冷静的女弟子轻声道:“方才御林院的人来挑衅我们,大家伙一时气不过,就跟他们打了一场!” 陈夜看向屋子里的身影,“那是罗师兄?以他的实力,就算是输,也不会这么狼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山半青咬牙道:“我们打不过挨了揍,是我们技不如人,我们认,但是罗师兄……他先是赢了一场,可是后来对方耍赖玩起车轮战,罗师兄又不肯认输,接连打了数场,最后让御林院那个道子捡了便宜,这才……” 后面的话,山半青没有再说下去,而陈夜的脸色,在听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是如同结了一层寒霜一般冰冷无比。 陈夜仍旧没有说话。 “他娘的越想越气,这口气我无论如何是咽不下去的了,不就是一个狗日的御林院么?我汪淙洋不怕他!” “对!这件事无论如何要讨个说法!” “行了!” 龙温书从屋子里走出来,“罗征性命无虞,再休养个几个月就可无碍,只是这秋猎恐怕是无法再参加了。” 闻言,其他圣武宗弟子的脸色变得更阴沉,有个脾气暴躁的,已经抽出法宝,闷声不吭往外走去。 方才就是他落败之后,罗征替了他的位置,再次上场,这才导致现如今的局面,所以论难受,所有人里,他是最难受的。 龙温书眉头紧皱:“回来!” “难不成罗师兄就白白挨这顿打?龙师伯你不用劝我,就算是回去被师尊打断腿,今天我也要争这口气!” 此人是真传之一,名叫关锥,平时在宗门之中,跟罗征的关系最铁,听到罗征再也无法参与秋猎时,眼眶都红了,就是龙温书喝止,他仍是不愿意息事宁人。 陈夜平静道:“我们修行为长生,但陈某觉得,若是这口气掉了,修行的路,也就断了,这口气我们该争。” 龙温书看着陈夜,“小师妹说了,不可寻衅挑事!” 陈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龙师伯还不了解我?我陈夜最不喜欢惹事了,他御林院不是喜欢打架么?圣人都有云,来而不往非礼也,想必他们也很是欢迎别人来挑战吧?” 龙温书道:“小师妹倒是没说不让你挑战他们。” 此语一出,一众圣武宗弟子都沸腾起来,各自抄起家伙事,闹哄哄就要上门找御林院的麻烦。 陈夜拦住他们。 “陈师兄,这是为何?” “你们这样就不是挑战人家了,是寻衅闹事。” “那不拿家伙怎么打架?” 陈夜摇摇头,“我是说,你们都受了伤,现在咱还是在人家的地头,如此作为难免会让对方抓住把柄,对我们不利,这一次,就让我独自一人去就好。” 山半青道:“可是……” 陈夜咧开嘴,“我也是圣武宗的一员,方才我不在,这一战还不算完,我上门是天经地义,他们无话可说——还是说,各位不相信我的实力?” 山半青看着不甘心的众人,“你们换个角度想一想,咱陈师兄一个人去,最后若是把他们全打趴下了,那场面岂不是更震撼,这口气岂不是出得更舒畅?” 话已至此,众人只能点头。 龙温书眼眸闪烁,“我方才给罗征疗伤,神念受损,可能看不到御林院那边,你注意不要闯祸!更不要伤人,尤其是废除人家修为啊、砍手砍脚这种事情,千万不能做,知道了么?” 最后这个因为治疗一个筑基境的伤势,而神识大损的元婴境修士,颤颤巍巍走回客栈,还像模像样咳嗽两声。 陈夜应了一声,低声给山半青等人吩咐几句,听完之后,所有人的眼眸里都露出精光,不禁拍手叫绝! 然后就在此地取出轩辕剑,横提跨步,脸上闪过杀机,阔步往御林院所在的北边城外而去。 至于其他人? 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套锣鼓,竟是敲敲打打起来,甚至于山半青这个货,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张巨大的横幅,在上头写着“圣武宗陈夜挑战御林院年轻一代所有人”几个大字。 说是去打架,更像是接亲。 一行人敲锣打鼓,扛着那横幅往北而行。 而且专门挑准了最为热闹的街道,招摇过市,铆足了劲头去吆喝,这下子别人是想不知道这件事都难了。 其传播的速度之快,陈夜等人还没有走出京都,整个京都的修士也好平民百姓也罢,全都知晓了此事,纷纷涌去御林院门外,就等着陈夜上门挑战。 陈夜也不急,在城里逛荡两圈之后,这才施施然从北门出城,来到那座御林院的门外,其他负责吆喝的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