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人类社会的历史与实践都表明,每个人从出生那一刻起就面临着各种不平等。
非要说人人平等,无非是相较于对应的阶层而言罢了。
林墨是个现实主义者,原本他是不应该反驳霍语凝之言,可霍语凝当他面贬低自家媳妇,以他的小倔强肯定得怼上几句。
南夏国并未规定贵族不可娶商贾为正妻之说,霍语凝此话在林墨看来就像故意找茬一样。
然而,霍语凝的司马昭之心,苏画与莫诗雨又怎会不知。
霍语凝并未被林墨的话语所影响,她面色平静,给出了自己的理解。
“或许以后真能像公子所言,众生皆可平等,但语凝觉得,实现起来是一个极为艰难而漫长的过程,且永远无法普及到每个人。”
“语凝从未想过要贬低他人,也未曾觉得公主的身份就高人一等,但鱼儿尚且力争上游,同理,每个人都有追求平等的权力,可仅是存在极少部分成功的例子。”
霍语凝说得头头是道,一时间,林墨竟挑出话来反驳,于他而言,是认同这个观点的,总不能鸡蛋里挑骨头吧。
林墨也不想与她就这个话题争论下去,整得跟大学生辩论大赛似的,甚是无趣。
“想不到殿下贵为西齐长公主,竟能将平等论理解得如此通透,在下叹服。”
“方才殿下会误解在下娶妻之事,乃两国之间的文化差异所致。”
“但我林墨从来都不是什么贵族,说来也不怕您笑话,在两个多月前,林府的吃穿用度几乎是靠着彩衣外出做工换来的。”
“换言之,当初的林墨比之路边乞儿都要稍逊几分,似在下这等一无是处之人,哪有女子敢嫁。”
“而诗雨呢?自始至终,她都未曾嫌弃于我,单凭这一点,她便值得在下用一生呵护。”
闻言,霍语凝嫣然一笑,轻轻拍手,道:“说得好!方才语凝一时口误,还望林公子与莫姑娘多多包涵。”
真是气死本宫了,难道你真看不出本宫的心意?竟还当着本宫面公然示爱,岂有此理…
女子吃起醋来是极为可怕的,若林墨娶莫诗雨为妻,也就没其他人什么事了,让公主与贵做妾?可能吗?
霍语凝是真的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会因为一个男子,在人前险些失态。
一无是处?无人敢嫁?听得苏画极为扎心,这话说的不正是她吗?
当初可不就是她嫌弃林墨一无是处,巴不得早些解除婚约,说什么如若林墨有才情的话,嫁他又何妨。
但话又说回来,有才情之人又怎会一无是处?说到底,还不是她们苏家嫌贫爱富所致。
随着霍语凝的道歉,二人也就结束了生而平等的无聊话题。
好歹是沾亲带故的表姐,林墨还不至于紧抓着人家不放。
……
不多时,见众人干坐着有些无聊,林墨突然提议道:“杨兄,我这新发明了一种棋局,名为象棋,杨兄可有兴趣对弈一盘?”
“象棋?方才倒是听莫姑娘说起过,为兄还觉得这棋名甚是奇怪。”
“诶,棋名不重要,这象棋简单易学,比之围棋还要有趣些许。”
“呃…这样吧,我与诗雨玩上一局,你们先观望学习,保准一学就会。”
不多时,彩衣将棋盘拿了过来,林墨接过棋盘,与莫诗雨下了一局,美其名曰给众人示范讲解,可其实是他懒得教。
饶是莫诗雨那般聪明,林墨都教了她半个多时辰。
一整局观看下来,霍语凝越看越觉得有趣,且还有一丝震惊:“这象棋竟如此神奇?看似简单、实则步步为营,其中似乎蕴含着许多兵法理论,上兵伐谋,攻守兼备,着实有趣…”
话落,霍语凝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便开口道:“林公子,可否让本宫先试上一局?”
杨谨与张康还在二脸懵逼中,倒是苏画观看仔细,应该是大致明白了规则。
林墨微微一笑,礼貌道:“呵…那行,便让诗雨与您对弈一局。”
紧接着,两位绝色佳人便展开激烈的象棋较量,二人似乎谁也不服一般,你吃她一炮,她便回敬一个马,杀得有来有回。
“将军…小心了公主,您可是仅剩一炮双仕而已。”
“哼!彼此彼此,难道莫姑娘觉得仅凭一兵一車便能胜过本宫不成?”
众人看着棋局,皆是一脸茫然,下个象棋而已,火药味竟如此浓郁。
由于霍语凝需要防守,无奈下,最后一炮也被吃掉。
终于,第一局结束,由莫诗雨险胜,赢了之后,莫诗雨有些小窃喜,感觉像是打了大胜仗一般。
输给莫诗雨,霍语凝似乎心有不甘,小倔强一上来,直接将红棋收回,道:“再来,本宫已然找到诀窍,这次定能赢你。”
见好就收的道理莫诗雨还是懂的,若是再玩下去,她还真没信心取胜。
莫诗雨轻笑一声,道:“呵…不如让苏妹妹与公主玩上一局如何?诗雨已经连续玩了两局,都有些犯迷糊了。”
苏画早就跃跃欲试,但礼貌上还得询问霍语凝意见不是:“若殿下不介意的话,苏画愿陪殿下来上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