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些县衙捕快办案多年,也未曾见过如此令人发指的一幕。
此刻,院内六名身材健硕如牛的北晋壮汉,皆面色不善、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们。
壮汉们全都衣衫不整,更有甚者,其作案工具竟还裸露在外,恶心至极。
然而,在他们旁边,竟有十来个年轻女子倒在地上,她们或是奄奄一息、或已经没了生命迹象。
毫无疑问,这些女子皆是附近生活的平民百姓。
这群花样年华的女子,此刻衣裳褴褛,下身精赤,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
就在这时,一女子趴在地上,艰难地往一处方向挪动身躯,用微弱的声音呼唤着:“相公,你等着奴家,奴家马上就来陪你。”
许是下半身已然没了知觉,无法爬到自家相公面前,女子只能用双手撑着地面,猛地一抬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地面重重一磕,瞬间便没了生机。
整个院子一片狼藉,除了这些女子外,目测至少有十几名男子遇害。
见此惨不忍睹的一幕,巨大怒火直冲天灵盖,只听魏县令大喝一声:“来啊,把这群恶徒全都抓起来,胆敢不从,就地格杀。”
闻言,壮汉们浑然不惧,冷冷地看着这群捕快,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哼!不知死活的小猴子,找死。”
壮汉话音刚落,只见冲到最前面的一名捕快,未等他有所动作,壮汉便伸出双手,只见下一秒,捕快便被扭其断脖子,瘫软在地。
“哎!这南夏国的小猴子真没用,某只是轻轻一碰,就见大喇叭去了,哈哈…”
“小的们,陪他们玩玩吧,某也想看看,就这几根破木头,如何将我等格杀。”
“你们这群天杀的畜生,老子跟你们拼了。”其中一名捕快大吼着,作势就欲冲上前。
见状,魏县令喊道:“不可啊武都头,切不可莽撞。”
就是这时,里屋的房门突然被打开,只见一名身着内衫,手持皮鞭,衣襟半敞的青年走了出来。
“谁啊?吵死人了,真特娘扫兴,害本皇子都没法听清小娘子的欢愉声。”
说着,青年便走到几名壮汉身旁,慵懒地看着身着官服的魏县令,轻蔑道:“你这小猴子?为何无故打扰本皇子雅兴。”
一旁的壮汉指着魏县令,恶狠狠地说:“殿下,这小猴子刚刚说要将我们就地格杀,要不要…”说着,壮汉比了个抹脖子动作。
闻言,魏县令不禁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后退两步,众捕快皆敢怒不敢言。
其中三名捕快则拦着怒火升腾的武都头,深怕他一冲动,枉送性命。
青年伸了个懒腰,抬了抬手,“算啦…今日本皇子高兴,就不与他们多做计较了。”
“塔尔察,给他们一锭金子,今日这女子本皇子甚是满意,当赏。”
说着,青年便带人准备朝门外走去,当他走到魏县令旁边,便停下脚步,抬起沾满鲜血的右手,在其脸上拍了拍,笑道:“呵…瘦猴子,记得把这里收拾一下,本皇子不喜欢脏东西。”
虽说此事对县令而言,乃奇耻大辱,可他又能如何?
且不说人数不占优,打不过对方,就算打得过,他敢抓北晋皇子吗?
见北晋皇子要走,魏县令还不忘陪着笑脸,“呵…皇子殿下慢走,哟…您小心台阶。”
塔尔察哈哈一笑,赞许道:“哈哈…你这猴子还挺识相,诺…这是殿下赏给这群贱民的。”说着,便把一锭金子丢给魏县令,随即一行七人便昂首阔步离去。
待他们走后,门外的老百姓纷纷涌进院子,当百姓们见到如此惨无人道的一幕,有些人直接吓晕过去。
然而,此刻一位老者正魂不守舍地念叨着:“孙女…我孙女呢?”
老者就这么四下找寻着自己孙女的踪迹。
当他走进屋内,见到心心念念的孙女时,不禁大喊一声:“孙女…啊哈…我的孙女啊。”
老者的孙女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模样甚是可人,可少女此时竟身无寸缕,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更是让人不禁头皮发麻,显然是被折磨致死。
“苍天呐!这究竟是什么世道啊!我可怜的孙女啊…”
见此情形,魏县令叹息一声,吩咐一旁的捕快:“哎!武都头,拿着这锭金子去换些碎银子,分给这些受害者家属吧。”
被唤武都头的捕快冷冷一笑,不曾多看那锭金子一眼,直接脱下差服,走到床前,将其披在少女身上。
“魏大人,自此刻起,武某不再是县衙都头。”
话落,武都头便走出屋内,帮着百姓处理死者,且把身上仅有的几十文钱全都拿出来,准备分给百姓。
“对不起老汉,是武某没用,未能替乡亲们做主,这钱你们拿着吧,它是干净的。”
……
入夜后,林墨书房中,小乔过来禀报今日晋阳城是否有命案发生。
然而,此时的小乔却是极其愤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全程阴沉着脸说完今日的所见所闻。
“少爷,这群北晋畜生如此丧心病狂,若不能将其大卸八块,实难消我心头之恨。”
林墨深呼一口气,手指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