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谨一顿猛夸,说得林墨有些心虚,心说:“对不住了李白爷爷,事出有因,以后我尽量低调些哈。”
只见林墨脸上此刻微微泛红,半低着头,回到位置上坐下,拿起酒杯自饮了一杯。
见众人都用崇拜的目光望着自己,林墨轻咳一声,说道:“咳…其实这诗词一途不过小道,四国之中,有才者比比皆是,林某这点萤火之光,真算不得什么。”
闻言,杨谨说道:“诶…林兄这就太过自谦了吧,杨某敢断言,待日后论起古今中外之诗才大家,必有林兄一席之地。“
杨谨顿了顿,又道:“林兄说诗词一途只是小道?不知在林兄看来,何为大道?”
林墨微微一怔,仔细在脑中想了想,随后装模作样地说:“呃…说起大道一途,林某个人认为,苦读圣贤之书,不该只图金银名利。”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若是读书之人都能想到这一点,天下必兴。”
未等众人做出反应,林墨看着杨谨,又接着侃侃而谈。
“林某的确是个贪财之人,无可辩解,可林某做事却也无愧于心,想来杨兄今日来到林府,亦看到府中周遭有着许多流民乞丐,我林家虽说有些拮据,可多年以来亦时常接济。”
“见百姓生活如此艰难,在下虽有不忍,却也只能尽些微薄之力。”
“说句大不敬之言,先皇在世时曾下旨,要让百姓丰衣足食,让为官者莫要忘记以民为本,可是呢?这贫富的差距显而易见,莫说丰衣足食,平常百姓图个温饱都极为艰难。”
最后,林墨扫视在场众人一圈,说道:“在座各位可知一个菜包子价值几何?呵呵…三文钱两个,可就是三文钱两个的包子,不知有多少百姓买不起、吃不起。”
“为何如今我南夏国会有如此多的盗匪强人占山为王?林某这便告诉诸位,若不是生活所迫,试问谁人愿意做那强人之事?若能图个温饱,谁又愿意上街乞食?”
林墨讲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连他自己都不知在瞎扯什么。
人都是自私的,林墨也不例外,不过接济难民乞丐一事他并未说假,不然当初让木瓜去寻乞丐办事哪会那么顺利,就木瓜那憨傻模样,乔装打扮都不会。
众人被林墨这番一本正经的胡扯说得很是动容。
杨谨忍不住感叹道:“好一个林子胥!林兄心系百姓,实乃我南夏之福,万民之福,若为官者都能子胥这般,何愁我南夏国不兴。”
“听君一席话,胜读万卷书,若没有林兄今日之言,杨某还以为…哎!真是汗颜呐。”
莫诗雨心说:“原来公子爱财竟是这般缘由,却是诗雨不识公子大义。”
苏画亦是感触颇深,痴痴地望着林墨,全然无视了周围所有人,心中默念着:“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作为公主,杨知雪心知林墨这番话的含金量,心说:“林氏一门无愧国之栋梁四字,似公子这等人杰,雪儿此生定非君不嫁。”
见气氛再次僵住,林墨讪笑一声,道:“呵呵…在下一番醉酒之谈,诸位权当戏言听听便是,来来来,喝酒吃菜哈。”
林墨说着便夹起鱼肉吃了起来,忍不住赞叹道:“蒽…这鱼肉此时食用最佳。”
“来,诗雨姑娘,这块给你。”
“杨姑娘,这块鱼腹边给你。”
帮两位佳人夹上肉之后,林墨自己便大快朵颐起来。
随着林墨的带动,杨谨又与林墨喝起酒来。
不知不觉间,两坛女儿红已经见底,杨谨看上去像是喝醉了,林墨嘛…
见两人皆已喝醉,彩衣与小乔便把林墨扶进他的小院。
林母则是出来送别众人,今日杨氏兄妹是有乘坐马车而来。
似他们这等身份,林母可不敢留他们在府中歇息。
待杨氏兄妹上车离开后,苏画深呼一口气,再次对林母施了一礼,道:“林伯母,这些贺礼乃是苏家的一点心意,您看…”
林母摇摇头,道:“苏小姐,妾身自知林家已无往日光景,确实高攀不上苏家,若非亲事是先夫亲自定下,妾身亦不敢让我儿厚着脸皮前去自讨没趣。”
“苏家既已做出抉择,自此便少些往来吧,心意妾身心领了,这贺礼的话就不必了。”
“妾身还得进府照顾墨儿,苏小姐慢走。”
林母可没忘记林墨当初差点命悬一线的事,既然苏武亲自承认此事是他所为,林母也不会大度到原谅这种事。
若是当初苏善与苏画能够第一时间上门致歉,说不准还有缓和的余地。
林母说完后,看向莫诗雨,立马换了另一种脸色,笑着拉住她的手,道:“诗雨姑娘若无急事,随伯母进府说说话?”
这苏画还在这,莫诗雨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回以礼貌微笑,道:“今日诗雨有些不胜酒力,待改日再来拜会伯母。”
“你说你这孩子,可有不适之处,快随伯母进府歇息片刻,伯母给你煮碗醒酒汤。”林母说着,拉着莫诗雨便往里走。
这下莫诗雨想藏都藏不住了,苏画又不是傻子,这般情形自当能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