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此话一出,瞬间凝固了周遭的空气。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试图从林墨平静的表情中寻找一丝玩笑的痕迹。
随后又是一阵议论声四起,无非就是讨论林墨如何爱财,白瞎了如此才华等等…
莫诗雨捂嘴轻笑道:“此等绝世佳作,自然当得今夜之最。”
“楚阳公子以为如何?”
文楚阳的脸色极为难看,那双平日里总是闪烁着自信光芒的眼睛,此刻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瞪得浑圆,却吐不出来半个字。
周围人的目光如同无形的绳索,将他紧紧缠绕,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窘迫。
他下意识地扯了扯衣襟,试图抹平杂乱的思绪。
沉默了几息之后,他才抬起头,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输给此等佳作,在下心服口服。”
嘴上装着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心里则是恨透了林墨,“该死的林墨,屡次抢我风头,一介破落户,怎么不烂在尘埃里,方堂这混蛋到底怎么搞的,都过去如此之久,居然还能让林墨完好无损地站在本公子面前。”
莫诗雨道:“既然连楚阳公子都认可这首诗,相信在场诸位定然不会再有异议。”
“小蝶,去把彩头取来,交予林公子。”
不多时,婢女小蝶端着一个木盘过来,二十锭明晃晃的银子摆放在上面的红布之上。
林墨微笑着示意木瓜伸手接下,然后与莫诗雨打过招呼,带着木瓜转身准备离去。
岂料刚走没几步,身后便传文楚阳阴阳怪气的说话声。
“呵呵,虽说林兄所作之诗令在下折服,只不过这满身的市井之气,在下实在不敢恭维。”
“如此才学,却是个贪财之人,简直肤浅至极,昔日林侯爷何等人物,没成想后辈竟如此俗不可耐,当真是贻笑大方。”
林墨闻言,转过身笑道:“文兄所言极是,在下本就是俗人一个,古语有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林某这叫学以致用。在下平生夙愿无非就是当个富家翁,然后迎娶娇妻美妾,儿孙满堂,如此便足矣。”
“若是文兄觉得钱财太过俗气,何不将心放宽,将它赠予林某,也好让林某早日完成夙愿?”
林墨心说:“我呸,狗日的阴阳人,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若不是你爹搜刮民脂民膏,你能这么嘚瑟,臭傻逼,啥也不是。”
文楚阳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软弱无力。
不多时,他又心生一计,从身上掏出五张银票,笑着说:“既然林兄如此爱财,文某倒是不介意资助一二,只不过得看林兄有没有本事拿。”
林墨疑惑地说:“哦…文兄不妨说来听听?”
文楚阳笑道:“呵…近日来,苏府门前的三幅对联之事,林兄应该有所耳闻,如若林兄能现场对出其中两幅下联,文某手中这五百纹银,便赠予林兄。想必以林兄之才,对出两幅下联,只需片刻功夫便可信手拈来吧?”
林墨心说:“哎呀,还有这好事?虽说这文府的钱银有些膈应,可都是些不义之财,不要白不要嘛,到时候拿出一些做做善事,岂不美哉?”
“只不过连张康都给了三百两,文楚阳的话…怎么也得翻倍不是。”
随即林墨露出谄媚的笑容,道:“呵呵文兄可否再加一百两?图个吉利嘛。然后交予诗雨姑娘手中,让她做个见证?”
文楚阳嘴角抽搐,心中腹诽道:“堂堂军神之后,竟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蝼蚁就是蝼蚁,始终上不了台面,哼。”
“林兄莫不是怕在下食言?文某向来一诺千金,不过既然林兄有此要求,在下依你就是。”
“只不过若是林兄未能作出下联,那又当如何?”
林墨很是不耐烦地说:“哎呀…真是啰嗦,你赶紧把钱交予诗雨姑娘,就两幅对联而已,分分钟写给你好吧,在下还要赶着回府吃宵夜呢。”
“你…简直粗鄙至极。”
莫诗雨心里憋着笑,心说:“呵呵…林公子真是有趣。如若文楚阳知晓那三幅上联乃是林公子所出,不知又该作何感想。”
不多时,林墨走到桌案前,提起毛笔,未曾有一丝犹豫,在宣纸上书写着:惆怅忧怀怕忆情。
紧接着把写好的宣纸拿开,在新的宣纸上继续写道:孤独书生弹酒,前世今生两狂人。
写完之后,林墨抬头看着文楚阳,心说:“反正都得罪了,不差再补上一刀。”
林墨笑得很是邪魅,道:“若是文兄您再出三百两,林某把剩下的烟锁池塘柳也写上下联如何?”
这话可谓是杀人诛心,不止是对在场众人的降维打击,还表达自己对苏画的不屑之意。
仿佛向众人传达,“如何?你们心心念念的大才女苏画,我林墨压根就看不上。”
此言一出,文楚阳肺都要气炸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道:“不必了林兄,文某彻底服了。”
开玩笑,如果让林墨把三幅下联全部写出来,他担心万一苏画履行诺言,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
林墨早就乐得不行,笑着道:“既如此,那便多谢文公子慷慨解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