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画看了莫诗雨一眼,流露出几分无奈与戏谑。
苏画虽知张康不可能对出两幅下联,但诺言已出,自然不能食言。
只听苏画对丫鬟吩咐道:“把张公子请到正厅稍坐片刻,我一会便过来。”
待婢女走后,苏画拿起两幅下联看了起来,接着叹息一声,似乎心中已有答案,:“姐姐可知这两幅下联是何人所作?”
莫诗雨讪笑道:“呵呵…这两幅下联写得一气呵成,且字迹俊秀,妹妹应该感到熟悉吧?”
要说这张康也真是二缺一个,直接拿着林墨写的两幅对联就交上去,都懒得动手抄录一份。
莫诗雨和苏画可都是有名的才女,再说林墨的字迹确实写的好,抛开苏画不谈,莫诗雨仅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苏画听莫诗雨这么说,便确定了心中所想。
莫诗雨站起身笑着说,“既然苏妹妹要会客,那姐姐就先回去了,改日妹妹得空,再来馆中一叙。”
莫诗雨离开苏府坐上马车后,不禁又是噗嗤一笑,嘴里小声嘀咕着:“做个俗人,贪财好色,呵呵…当真是个妙人。”
……
此时苏府门外,当小厮跑出来,对着张康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我家小姐有请公子入府一叙。”话语一落,一众人群陷入短暂的寂静。
张康先是一愣,随后露出洋洋得意的神情,像是打了胜仗的大将军一般,感受着周围的崇拜目光。
只见他昂首挺胸,大步跟着小厮走进府内。
当张康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后,府门外一片哗然,仿佛平静的水面被巨石打破,泛起了层层涟漪。
人群中,有人瞪大了眼睛,有人张大了嘴巴,皆是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原本还静谧的街道,此刻变得人声鼎沸。
大家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张康的身份来历,有的人在赞叹他的才华,还有的人则在暗自懊悔,为何自己没能抢先一步。
“这困扰着整个京都的绝对,居然真的被人破解了,而且还是两幅。”
“哎,谁说不是呢?这位华服公子究竟何许人也?兄台可识得此人?”
“能一下子对出两幅下联,想必不会是泛泛之辈。”
“莫非是有着京都第一才子之称的楚阳公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很快便有知情人士说道:“他便是御史大夫嫡子,张康张公子,听闻这张公子素来喜武厌文,只是年幼时上过几年私塾,怎会有此大才?”
“兄台有些孤陋寡闻了吧?近几日悬赏百两求下联之事,其中一人就是这位张公子。”
……
在距离苏府不远处的“醉月楼”内,文楚阳与方堂对坐在一间雅致的包房之中。
文楚阳身着淡蓝儒衫,眉宇间锁着淡淡的忧虑,手中轻握着酒杯,却迟迟未饮,目光时不时望向窗外,似乎心中有事。
方堂则是一副逍遥自在的模样,谈笑风生,讲述着他近日以来的那些风月雅事。
每每说到精彩之处,他便自顾自大笑起来。
当他瞥见文楚阳的心不在焉之时,不禁收起笑容,关切地问道:“楚阳兄今日怎地如此沉闷?莫非还在为那下联之事所困扰?”
就在这时,一名小厮急匆匆来到包房内。
文楚阳本就很烦,见小厮横冲直撞的跑进来,顿时气急:“你这狗奴才,怎的一点规矩都不懂,本少爷平日都是怎么教你的?再有下次,直接滚出文府。”
缓了一会,文楚阳接着说,“说说吧,何事如此慌张,不是让你在苏府外候着吗?”
小厮被吓的直接跪在地上,磕磕巴巴地说,“少少爷,不好啦,苏家小姐的上联被人给对出来了。”
小厮此话一出,文楚阳手中的酒杯猛地一颤,几滴清酒溅落在桌面上。
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与惊愕,仿佛听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之事。
方堂见状,也收敛了笑容,正色望向小厮,等待下文。
包房内一时静得只能听见窗外街市的喧嚣。小厮喘了几口粗气,继续说道:“是是张御史家的公子,张康,他他不仅对出了,还是两幅!现在苏府门前的人群都在讨论,说张公子文采斐然,而且……”
文楚阳怒道:“而且什么?你这奴才,非要讨打是吗?”
“而且苏家小姐已然把张公子请进府内,想必所对下联应是工整的。”
文楚阳怒不可遏,手中的酒杯仿佛承载了他所有的不甘与嫉妒,狠狠地向地面砸去,清脆的碎裂声伴随着四溅的酒水,瞬间打破了包房的宁静。
他的双眼燃烧着熊熊烈火,怒吼道:“浑蛋,张康这个只知舞刀弄枪的粗鄙武夫,他何德何能,竟能受苏画之邀,真是该死…气煞我也。”
接着愤怒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厮,吩咐道:“赶紧去查,看看到底是何人卖给张康的下联,另外,让人放出消息,如若有人能够直接给出三幅下联,本少爷愿出百两黄金作为酬谢。”
小厮颤颤巍巍的回道:“好…好的少爷,小的马上去办。”
“立刻给本少爷滚出去,办不好就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