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眼前彻底“活过来”后,范闲以雷霆手段迅速整顿了鉴查院一处,寻常好脾气的小范大人认真起来,底下的下属们竟是无一人敢说话反驳。
范闲处理手段之犀利,面对贪污受贿时应对的方案无不让挽月楼去打探消息的人啧啧称奇。
“他本就该是那样张扬锐利的提司大人,命定如此,官场上必会有他的一片天地。”
卿颜一边说着,一边逗弄着桌上的珍珠鸟,自上次闯宫,她被罚了禁足,正好遂了她睡懒觉摆烂的心。
但范闲怕她无聊,不知道哪弄来的小鸟,又胖又活泼,实在可爱得紧,卿颜异常喜欢。以至于后来失宠的小范大人经常后悔送了她这个礼物。
月棠道:“不过范公子收捡蔬司贿赂这计策可真是冒险,叫奴婢也惊讶许久。”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他心里有底,也是全心全意想要改变受贿的风气,一切尽在掌握,对他来说不在话下。”
卿颜一直都知道范闲很聪明,所以她对于这结果毫不意外。
只可惜早起这件事实在要命,不然她现在应当在看自家小狐狸在朝堂上大杀四方的样子了。
“月棠,现在什么时候了?”
卿颜微微打了个哈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月棠看了一眼太阳,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应当快下朝了,您现在出去吗?”
说起这件事,卿颜失笑道,“嗯,毕竟大早上我们小范大人早上可是特意托王大人带了话,我怎么也得去看看今日的小范大人是何等风华绝代了。”
小狐狸长得好看,在京都这几年也是越活越精致,前两日各种暗示明示想要卿颜接他下朝,说是有惊喜,这谁能拒绝呢?
“对了月棠,戴公公那怎么样了?”
临走前,卿颜忽然提了一嘴。
“快不行了,受他欺压的百姓都是吃了大苦头,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当初卿颜下令处理掉戴公公,月棠后来提议不如让那些受难的百姓来解决。
现在看来,不让戴公公那么快就死也是个正确的决定。
处理了恶人,又空闲了大半个月,卿颜踩在屋顶上,心情极好地晒着太阳。
说是禁足,只要她乐意,怎么出去都行,反正也没人发现。
她掐点很准,到的时候刚好下朝,老远就瞧见范闲和林相勾肩搭背地走出来。
“林相,许久不见啊。”
走出宫门后,行人渐少,卿颜藏在阴暗处朝二人挥了挥手。
“阿颜!”
范闲眼尖,只一瞬就发现了她,大步走去了卿颜的身边,那高兴的样子 直叫一旁的林相没眼看。
简洁干净的白色束腰官服加身,一头卷发用金色的头冠半束在头顶。
行走间,衣襟上的波涛纹刺绣流光浮动,内敛矜贵。
今日的小范大人着实是气度非凡,儒雅从容,叫人眼前一亮了。
“惊喜?”
卿颜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他的衣服。
“惊喜。”范闲肯定点头。
女为悦己者容,男人同理。
卿颜把顺手带过来的点心塞进范闲手里,假装严肃道,“本座甚感愉悦,心动非常。”
范闲甚至配合她,故作羞涩地低头,“能得大人垂青,奴家实在荣幸。”
“噗——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戏精没演几秒就对视着一起笑出了声。
她在闹,他在笑,林若甫...林若甫笑不出来,只觉得自己多余了。
大概是林若甫的眼神实在哀怨,两位当事人在三秒后立即端正了态度,摆出了乖宝宝的模样。
“行了行了,我也不是什么老古板,别紧张。”
看两个小辈腰板笔直,一脸正气的傻样,林若甫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我听说你因为闯宫被罚,如今看你没事便也心安了。”
林若甫这话是对卿颜说的,其中多是长辈对小辈的关心,而非官场的客套话。
“不过陛下赐婚你与二皇子,解决办法不只这一条,大不了多费些时间,你又何苦为难自己。”
听完林若甫的话,卿颜只是摇摇头,浅浅地笑道,“我知道,但是其他的方法委屈自己也委屈别人。”
范闲既然表明了态度只要她一个人,那她也不能让范闲多想。
听懂她的言下之意,范闲悄悄红了耳尖。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再往前走走吧,还得劳烦林相跟我说说今日朝堂上的事。”
现在林相站在他们这边,卿颜自然不介意表露些诚意。
林相说的和月棠传来的消息基本没什么区别,不过其中一个人倒是引起了卿颜的注意。
卿颜在脑子搜索了一下,问道:“赖名成?都察院的那位赖御史?”
林相虽不知道卿颜提起此人有何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就是他参了范闲,揽了查贪之责。”
林若甫戏谑地看了范闲一眼。
范闲也知道自己收三千两那计策实在冒险,是以干笑了两声,“都是计策的一环罢了。”
“赖御史我倒有些印象,当年有官送礼员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