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竹脱下裤子,把屁股放到了注射室的高凳上。
诊所的护士一头雾水地看着对方:“我怎么记得你不是傍晚刚来过吗?当时好像是脑袋被划破了,还是我给你包扎的呢!你看!你头上这个纱布折叠的习惯!我没记错!”
军官尴尬地举起由另一个值班护士包扎好的手臂挠了挠脸:“……因为运气不太好又受伤了,傍晚那次医生看了说不用打破伤风,但这次的割得有点深,所以最后还是要打一针。”
护士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行吧,这么说来我们还怪有缘分的,裤子再脱下去一点。”
恩竹心说这种和受伤有关的缘分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又往下拽了拽裤腰,露出臀部肌肉注射的位置来给护士扎针。
护士拿出酒精棉擦拭消毒,随后利索地扎针、回抽、注射。
“好了!”,护士往上拍了一个创可贴,“祝你身体健康,别再来了。”
“谢谢。”,恩竹从高凳上滑下来,伸手提裤子,却摸到了屁股上的创可贴似乎是爱心的形状。
他疑惑地转过头去,护士举着手环问他既然这么有缘,要不要加个好友。
“不好意思。”,军官竖起手掌果断拒绝,并在口袋里掏了一下,把刚才为了行动安全而暂时摘下的婚戒戴回了左手无名指,“我妻子还在外面等我,比较赶时间。”
他赶紧逃出了注射室,跑进卫生间里找了个隔间进入,迅速地脱掉裤子把那个创可贴撕下来丢进马桶冲下去,心说万一被沈韶看到这玩意儿误会什么那就死定了。
嗯?可是沈韶为什么会看到自己的屁股呢?我为什么会自动这样想?
恩竹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迎上了已经处理好击打伤在外面等他、却看到他冲进厕所的沈韶,她疑惑地皱着眉问恩竹怎么这么尿急,难道这家伙怕打针吓尿了吗?
“这不是一直没机会上厕所嘛……”,上校搪塞了过去,“你怎么样?拍片了吗?有没有骨折?”
沈韶摇了摇头:“拍过了,没有骨折,轻微的软组织挫伤,贴了两块膏药就完事儿了!哎呀我倒希望有点骨裂什么的,那样就有正规的理由逃掉下下周的体测了……都是因为张若雪!她其实没有下狠手,这家伙本性倒是不坏,而且误杀也是计划之外的事情,保洁的口供里说张若雪曾经叮嘱她不要在公共区域涂抹毒药,这件事我们的推理有误,其实在小会议室里下毒是保洁的自作主张,张若雪只让她在给倪贺然的用品里下毒。”
恩竹放松地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张若雪醒了吗?她会不会再跑?”,恩竹眨了眨眼提问。
沈韶点点头:“气球里面是软的,磕了一下而已,早醒啦,而且她被拷在病床上呢,跑不了。”
恩竹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他轻轻地将沈韶抱在怀中:“今晚真是辛苦你了,没想到我们第一次坐摩天轮竟然是这种完全不浪漫的场景,下个周末我再重新补一个给你吧。”
“不要。”,沈韶窝在恩竹的胸前,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从小就不喜欢坐摩天轮,首先我有点恐高,其次这种原地打转的玩意儿动起来巨慢,我在上面会莫名感觉急得很。”
上校忍俊不禁笑出了声:“那要如何奖励我们这位英勇无畏、有勇有谋的正义使者呢?”
“嗯……帮我抄满十遍家谱?”,沈韶想了想说道。
军官皱着眉问怀中人:“不是一人五遍吗?你嫌烦不想抄了?”
“不是,我打算每人交抄十遍的家谱,自觉加码到一共二十遍。”,沈韶解释道,“以此向沈老头表达我们诚挚的歉意,证明我们已经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错误。”
军官轻轻推开沈韶,捏着她的肩膀将手臂伸直,他眯起眼睛盯着对方:“……是为了?”
“为了讨好沈老头、顺便让他心疼自家宝贝闺女呗。”,沈韶露出狡黠的笑容,“这样他就会心甘情愿地帮我啦,去联系各路亲戚严审张若耘自杀案,迅速推动关于劳动者保护的律法更新。”
上校发出气笑了的声音,他啧啧感叹沈韶还是一如既往地狡猾。
“我也确实深刻反省了嘛……”,沈韶努了努嘴,“勤哲城的事情,确实是我的方法不对,关于罪嗣管理的律法,我之后等有了合适的机会,也会想办法从我舅舅那边推进改革,争取在那些孩子长大成年之前落地实施。”
上校温柔地看向叭叭着说话的沈韶,他垂下睫毛,想向对方的额角落一个吻,却被沈韶灵活地躲开:“四处奔波又搏斗,出了一天的热汗,头发肯定都臭了!等我回去洗洗再说!”
“我又不嫌弃,我不介意。”,军官又抱着对方的腰缠上去要亲。
沈韶再次推开对方的脸拒绝:“不行不行!我介意!你对我头发的认知必须永远都是香的!”
“……这位美女,有人说过你身上的偶像包袱太重么?”,恩竹松开了对方,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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