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竹本想今晚留宿沈韶公寓,却突然被基地门岗的电话叫了回去处理意外事件——说是老管喝多了耍酒疯,还摔在了部队基地外围的防御网上,给自己划伤了,呲呲飙血。
沈韶也跟着上校一起过去帮忙照顾,队里的人全都回家省亲了,梦尘刚和老管闹了别扭,有概率不想见他或者还不知情,老管又没有亲戚在王城,实在是可怜……又活该。
“这就是你讨厌醉汉的原因吧?”,恩竹签完代理监护人协议回到病房,和正用一个小板子按护士要求轻扇老管促其苏醒的沈韶搭话。
“正是如此。”,沈韶一脸【一天天的都什么花式幺蛾子】的表情,手上动作不停,并悄悄加大力度,发泄对重逢时光被破坏的不满。
恩竹拿起病房里的保温壶,出门去接一些热水备用。
他刚再次返回病房,就刚好看到老管猛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一脸绿色,上校赶紧冲上前把沈韶拉远保护,并将一个水桶一脚踢到老管的病床旁边,让他吐在里面。
沈韶堵着耳朵扭过脸,怕看到这画面自己也会想吐,走远两步去给老管倒热水。
“呃啊……”,老管被上校拍着背,嘴里还在流出彩虹。
沈韶把热水递给恩竹,伸手按了护士铃,通知她们病人已醒。
“长官……沈小姐……”,老管似乎酒醒了大半,虽然还大着舌头,但是已经能正常表达,“二位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哕……我身上怎么这么多纱布?”
恩竹简述了他撞上防御网的事情,并嘲讽道:“不用没齿难忘,不如叫声爸妈来听听。”
沈韶连连摆手拒绝这样的报答方式,脸上写着【我可不要这种儿子】的字样。
护士进入病房,检查了一下老管的情况后,叮嘱恩竹和沈韶注意病人状态,并通过老管腕上的留置针加了一管止吐药后离去。
“呜呜……”,老管吐完了开始回忆起伤心事,“沈小姐,你说梦尘她为什么要拒绝我……”
沈韶心说这个问题你问我干什么?你要不亲自去问问柳老板呢?
“她也不是拒绝你吧,她应该只是在拒绝结婚这件事本身。”,沈韶先劝了劝,“或者是她还没做好准备,觉得两个人没到那个份上,你又搞得太突然,她就本能地防御性拒绝。”
沈韶说估计是因为两个人对未来的计划没有对齐,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车祸事故——老管满脑子爱一个女人就是要和她结婚,所以贸然出击,还以为自己这样的行为很负责任,很有男子气概;梦尘则是一心想经营好自己的生意,如今积木鸟酒吧的营业额稳步攀升,名气也越来越大了,她或许只是并不想和任何人结婚,担心会影响自己的人生规划和节奏。
老管抹了抹泪,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身上痛。
“反正你先别想那么多,等过几天两个人都冷静冷静,再当面好好沟通吧。”,沈韶把一杯新倒好的热水递给老管,她心想梦尘那边估计也很崩溃,不知道是否需要陪伴。
老管双手接过水杯,抱歉地看了看二人:“长官、沈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大晚上的麻烦你们俩赶过来,明明好不容易才又能见面了……”
“你也知道好不容易才又能见面呢?”,恩竹没好气地一边检查他伤口的止血情况,一边抱怨,“你小子竟敢坏我好事,打算怎么赔偿?”
老管酒后口不择言:“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没钱,要不我赔你个好使的胶妻吧?”
上校涨红了脸一拳挥到老管鼻尖前五毫米的地方:“胡说八道什么玩意儿!还是闭上你的狗嘴吧!老实躺下睡你的觉!”
沈韶皱着眉疑惑,她没听懂那个词的意思,心说什么叫“赔你个好使的娇妻”?
她暗自揣测老管狗改不了吃屎,还想拉恩竹下水学坏。
“那你俩要不睡隔壁那张床?反正没别的病人。”,老管躺下之后指了指隔壁的空病床,又开始说酒后胡话,“拉上帘子就行,动静尽量小点,我堵上耳朵绝不偷听。”
上校反手就抄起刚才沈韶用来扇醒老管的小板子,给他来了一下重的。
沈韶心说看来梦尘拒绝你的求婚是有原因的,柳老板,做得好,应该拒绝得再狠些。
“长官,俗话说打人不打脸……”
“你他妈有脸吗?就说我打的是脸?”
“唉你是真的有暴力倾向……沈小姐我跟你说千万小心这个人……”
“闭上你的狗嘴!”
……
恩竹让沈韶枕着自己的胸口,环抱着她靠在老管旁边的病床半梦半醒地睡了一觉,直到早上护士过来检查老管的情况,确认他已经意识清醒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后,两个人才打着哈欠离开……两人临走前还接受了老管的三个磕头,一个是感谢他们照顾,一个是给他俩添麻烦道歉,还有一个是对自己昨晚酒后对着他俩不尊重的胡言乱语赔罪。
“双人自行车还是改天吧,我怕你刚下战场又没睡够,再剧烈运动对身体不好,而且最近王城到处都是柳絮......我带你去泡私汤温泉祛除疲累。”,沈韶在出租车上轻抚着恩竹的手掌,遗憾地临时改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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