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节前夜,容倾颜才被从诏狱里放了出来。
即便萧景宸特地打点过,她依旧憔悴了许多,却无损她倾国倾城的容貌,眼底的野心也越发旺盛。
虽然是当侍妾,但萧景宸还是给她送来了一套凤冠霞帔,准备了八抬大轿,七十二抬聘礼,王府也尽可能装扮喜气。
但等到乞巧节这日,容倾颜却是一身粗制滥造的粉红,一顶朴素小轿抬进的冥王府。
丞相夫人作为恶毒主母,这会儿丞相府又正是如日中天之时,站的齐王一派,完全不怵才刚崭露头角的冥王。
她自然不会让这个讨厌又叛逆的庶女以正妃规格风光出嫁,抬出礼法规矩和太后懿旨绝不妥协,萧景宸放了通狠话,能做的也只是让容倾颜从王府正门进。
太后自然不会来给萧景宸主婚,萧景宸便请了国师来。
国师前脚刚出门,祁漾便趁着青天白日摸进了他住的占星阁。
也亏了是纳妾而不是娶妻,若是娶妻,他跑了这一趟占星阁,就不可能赶上宫里今晚的宴会了。
在002的开挂式搜索下,他没找到蛊毒的解药,但找到了两本关于巫蛊之术的书,又顺了些有用的书。
走之前他顺手放了把火,还不忘浇了点油,权当给萧景宸和容倾颜的婚礼添添喜气。
国师得知消息,回来看到一地断壁残垣时如何气吐血,就和祁漾关系不大了。
……
晚上宫里举办了宴会,宴请所有未婚的高门贵子淑女。
冥王虽然纳了妾,放这个时代却还算未婚,但他并没有来,也避开了今晚属于他的剧情点。
但萧景禄作为皇宫名义上的主人,却是避无可避。
人多的地方对他而言危险也多,这种宴会上,他中过毒,中过药,被刺杀过。
细细想来,似乎就是前年除夕那晚中药后,萧景禄才性情大变的。
他那时不知怎么想的,跳进了御花园的湖里,捞上来后便发起了高烧。
好在太后需要他,各种珍贵药材下去,把他命救了回来。
宴中歌舞升平,丝竹靡靡,席间佳肴珍馐,香味勾人,萧景禄却看什么都暗藏杀机。
温寻早便和他闹掰了,这次却不光来了,还和他回忆往事,回忆完便开始劝酒。
萧景禄半点不接招,也烦他得紧,发作一番,将人砸得头破血流,抬了下去。
祁漾察觉到他的紧张,悄然捏了捏他肩膀,传音给他,道:“别慌。”
萧景禄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随即想起他似乎不怕毒物,叫他坐下用食,顿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范修杰今日跟着大堂哥一起来了,但他对这宴席毫无兴趣,也没打算那么早就相看未来妻子,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腰间新做的香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堂哥说话。
忽而听到一声“重阳”,他猛地抬头看去,便见皇帝身旁的灰袍小太监低头和他说了些什么,而后在旁坐下,开始尝吃皇帝桌前的食物。
尝吃过后,他便会调整一下餐碟位置,推到皇帝面前的,皇帝这才会尝两口。
看到一张完全不同的脸,范修杰不由有些失落,但想了想,还是问了旁边素来八面玲珑的堂兄:“大哥,陛下身边那位叫重阳的小太监是何来历你可知道?”
范修德看了那边一眼,借着喝酒掩饰,轻声道:“我没事打听一个宫人的来历做什么?不过听说是半个月前进的宫,被分到了紫宸宫,因为唱曲好听,很是得皇帝的喜欢,前些日子还提了总管,就是不知能当多久。”
“他原就叫重阳吗?姓什么?”
“重阳是皇帝赐的名,姓什么我上哪知道去?说来也奇怪,那一回进紫宸宫的,皇帝都赐了名,不过这位素来没什么心眼,估计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范修德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突然对他感兴趣了?你认识?”
范修杰若有所思地捏着腰间香囊,笑了一下:“只是刚好认识一个人,也叫重阳,所以生了点好奇。”
范修德叹了口气,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继续说了起来:“最近太后身体不大好,听说这回打算把齐王的嫡次女配给皇帝当皇后。从上次那情况看来,皇帝多半不会愿意,今日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你注意着点,别掺和进去。”
范修杰幽幽道:“大哥,你都知道今天可能不太平,作甚还帮着我娘把我拖过来?”
范修德轻咳一声:“万一有什么事,有你在,为兄也安心。”
宴会渐入佳境时,太后带着齐王妃姗姗来迟,所有人起身行礼,气氛霎时散了些许。
萧景禄敷衍地和太后聊着话,太后见他不动筷子不喝酒,笑道:“禄儿,哀家也好久没和你一起用膳了,今日陪哀家喝两杯如何?尹泉,去给皇帝满上。”
按照太后他们的计划,由温寻劝酒,并在酒水里下点药,等萧景禄喝多了想出恭时,再在宫厕里用来堵鼻子的香枣上再动点手脚。
两种不同的药会在他体内形成催情的效果,然后由太后或齐王妃出面把重阳支走,让人带着皇帝去和温如燕成就好事。
但第一个环节,温寻劝酒便失败了,太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