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见那官兵脸色如此难看,还口口声声说要找御史大人,当下心中一乱,信中描述定是与自己所想不同了。
她伸手过去就要抢夺:“把信给我,我看看到底写了什么?”
官兵撤收将信件收了起来,面色沉静道:“世子夫人,还请您注意仪态。”
许氏知道这新上任的小官初生牛犊不怕虎,未料他明里暗里讽刺自己仪态不端,这岂不是有辱世子颜面?
她气的噎了一下,沉下气来道:“我警告你们一个两个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原本便是我带人来金泥坊搜查,你们二话不说就要抓我,我只当你们公事公办不多计较了。”
顿了顿,她咬牙恶狠狠道:“可这信终归是我手下人发现的,你们三番五次阻拦不让我看,莫非和你们县衙有什么关系?还见不得人了不成?”
说罢,见一众小官兵不敢拦她,她又要扑上去抢夺信件,但再度被人牢牢挡住,根本不给她半分机会。官兵们根本不中她的激将法,个个儿面无表情,公事公办。
许氏折腾的太厉害,百姓看笑话不说,他们也很难办,有人脸色发青道:“我们劝您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这件事
不仅仅牵涉到南侯府,还和诸多世家小姐有关。”
方才看了信的人道:“没错,信件内容不是我等能处理的,还需陛下亲自督查,世子夫人也最好不要多管,以免多生事端。”
许氏一头雾水,眯着眼疑惑道:“陛下?这又和陛下有什么关系?什么又叫做世子夫人别多管,我看你是不想在衙门办事了,敢这么和我说话。”
官兵无奈:“世子夫人,我们并无此意。”
两拨人到底是说不到一起去,没几句就又吵了起来,许氏绝对不是个以德报怨的性子,对面的官兵只要忍不住了回她一句,她就耍起威风来骂回去十句。
顾惜隐藏在人群里,看着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伙人咯咯笑了几声,对段云道:“如何?这下还不够热闹吗?”
段云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许氏骂人,他本以为自己做乞丐的艰苦岁月什么脏话荤话都听了个遍,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骂人不带脏字儿的,真是精彩!
当下恨不得给许氏鼓掌叫好,忙对顾惜道:“精彩精彩,读过书的人骂人都不一样。”
青竹调侃道:“精彩的话,你就学着点儿。”
顾惜淡淡看了一眼对面,一件事情
算是完成了一半,对二人轻声道:“好了,事情差不多了我们就该走了。”
二人应和,正在她转身欲走时,叫嚷的许氏忽然瞥见顾惜,一下子来了个筹码,立刻趋步过来,一把将顾惜从人群中拽进了中心,擦身而过时,顾惜用眼神示意段云不要轻举妄动,示意青竹便看着他。
顾惜脸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此刻乍一看也是有些让人心惊肉跳,许氏忍住了心中的厌烦,将顾惜推到官兵面前,要她作证,急急叫了一声:“顾惜,你说清楚,你脸上的伤和你堂姐没有关系!”
顾惜带着帷帽,低垂着头,伤口怕见光,她假意被如此情形吓到了一般,惊讶的瞪大了眼左看看右看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看得许氏干着急:“哎呀!你说句话啊。”
官兵见状抱着胳膊,冷笑道:“我劝您别白费力气了。她都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您又何必强人所难。”
许氏啐了一声:“谁说的,昨晚她和我说的好好的。”转手抓着顾惜的胳膊不放,尖锐的指甲刺得顾惜疼的嘶嘶吸冷气,“顾惜,你怎么不说话?忘了昨晚怎么和大伯母说的了?”
顾惜佯作头脑
混沌不堪的样子,连连摆手:“我不知道啊……我脸上好疼,我想回家,那胭脂不止我一个人用了,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给我的!”
许氏好像隐约看出来这丫头在自己面前存心赖账了,气的七窍生烟,瞪眸道:“我让你给你堂姐作证,到底是不是她做的,她可从来没有做过那种事啊,你可不能不说话,你这孩子!”
顾惜被她逼急了似的大叫一声:“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做的!”
许氏怒极,拽住她对官兵道:“其实都是这丫头做的,不然她怎么会遮遮掩掩的话都说不清楚!你们快,快把我家沁瑜放出来,把顾惜抓进去!她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若说没做亏心事谁会相信?”
顾惜微微睁大双眼,稍显惊讶的样子,心中却早有预料许氏会给她来这么一出,故而反应也不至于太过激烈,只是下意识和她拉扯道:“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您怎能这般!”
官兵看得出来她的气急败坏反咬了顾惜一口,便道:“夫人,若真是如此,还请您拿出证据来,不能凭空污蔑人家的清白啊,何况她脸上可也带着胭脂的伤。”
许氏焦急道:“你们可
别不信,这丫头对自己下手可狠着呢,为了加害我女儿,她都不惜毁了自己的脸,你们慧眼识人,可别让她就这么跑了。”
“青竹,你看这人!怎么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段云一见这架势,心中焦急不已,冲上去就要将顾惜救下来,“主子,她明明是在污蔑你。”
顾惜却冷静无比,对他轻轻一笑道:“清者自清,随她怎么说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