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狱服刑的周母出事了。
据狱警反应,她从月初开始,就出现了淋巴结肿大的现象,起初没有在意,以为只是普通的症状,过几天就会好转,没想到近期开始,竟然出现了尿血的现象。
天刚亮的时候,周母在狱中晕倒了,找来医生检查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容乐观。
所以赶紧通知了周衍。
在姜且面前,周衍不敢提起周母,唯恐叫她想起之前那些不好的过往。
于是在她询问的时候,周衍只得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他走的行色匆匆,姜且尽管察觉有些不对,但是他不想,她也懒得勉强去问。
倒是下午的时候,秘书过来汇报,说她派出去留意的人,看出陶胜不对劲。
陶禧人在警局,他不仅没有捞人或者找律师的意思,竟然还频繁出入银行。
利尽而散,姜广涛躲在上崖村,这事恐怕跟陶胜也脱不了干系。
陶禧毕竟是一介女流,要是只凭她一个人,能够帮助姜广涛的众目睽睽之下逃出警察的手掌心,简直荒诞。
现在二人纷纷入狱,姜广涛不想连累陶禧的心,和陶禧不想出卖陶胜一样。
可惜陶禧那张和姜广涛保持联络的小号,就注定了他们不能撇的干干净净。
陶胜行为举止异常,恐怕多半是想卷钱逃之夭夭。
既然他们都不愿意当这个恶人出卖自己的"盟友",不如就让她来帮他们一把。
于是这天中午的时候,姜且在姜莱一再的软磨硬泡之下,答应了跟他见面。
两人约在姜且家中,小开心也在。
自从姜且一声不吭从婚房搬走,小家伙受了好大的打击。
起先以为爸爸和妈妈和好了,没想到一夜之间又回到了从前。
早上被周衍司机送到姜且面前的时候,就一直哭个不停。
怎么哄都哄不好。
姜且只好一边抱着她,一边接待姜莱。
上次来时,还是一家三口,结果现在只剩他一人,不得不叫姜莱蒙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落寞之意。
他看着啼哭不已的小家伙,原本想伸手抱抱她,结果小家伙根本不领情,像是不认识小舅舅了似的,直接把他的手拍开,哭的更凶了。
姜莱尴尬的站在一边,姜且则扭头对油盐不进的女儿沉下了脸。
“你再哭,就回去找保姆,以后周末也不要到妈妈这儿来了。”
小家伙被吓唬住了,光流泪不敢出声,憋着嘴摇头,“我不要……”
“那就不准再哭哭了。”
姜且换了只手抱她,瞧着她满脸泪痕的模样,心里比谁都心疼,但该懂的道理她必须要懂,不是这样一味的哭,就能想怎样就怎样。
姜且给她洗了把脸,出来见姜莱还在原地杵着,“不是有话说吗?怎么,又不想说了?”
“周衍没在吗?”
他朝卧室张望的动作叫姜且忍不住勾起唇角,“找他的话,那你可以回去了。”
姜莱见她一副要赶人的架势,赶紧说,“姐,我妈的事,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
姜且安抚着情绪低落的女儿,闻言不由得愣住。
怎么形容这种预判成真的感觉呢?
姜且只觉得可笑。
“姜莱,你是不是没搞清状况?带走陶禧的人是警方!”
“但追根究底报案的人是你啊。”
姜莱的焦急已经写在脸上了,“我不求别的,只是我妈她经不起折腾,她和爸一直有联系不假,但他们是夫妻,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抓进而无动于衷呢?”
“所以呢?”姜且依旧在笑,只是脸上的笑容不免多了几分心寒,“你是觉得我狠心,把姜广涛送进监狱丧尽天良是吗?”
“我没有这么想,但这件事明明可以私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惊动警方?”姜莱表示不理解,“爸进监狱,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姜且气极反笑,他终于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那么请你告诉我,他串通张骁在新项目开始之前,造成工地三人重伤,还特意找了媒体提前蹲守准备大肆宣扬,如此恶劣的行径怎么私了?”
姜且反唇相讥,“拿钱了事吗?那姜氏的名誉置于何地?我若因此摊上任命官司,落下罪名锒铛入狱,谁又会管我的死活?是他姜广涛会去帮我求情?还是受他指使的三名工人会替我求情?姜广涛有今天,是他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姜莱接受不了她羞辱姜广涛。
“你是他女儿,也未免把他想的太不堪了,你夺走公司他当然心有不甘,这事追究起来,张骁已死,自然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他头上,你怎知主意不是张骁出的?他不过只是一时昏头,血浓于水,他不会害你,但你却实打实把他的后半辈子都葬送了。”
“姜莱,你给我听好了,姜氏无论从前现在还是将来,都跟他姜广涛没有一毛钱关系。”
什么事都能含糊,唯独这件事不行。
姜且毫不留情,“警察之所以会抓他,是因为他的的确确做错了,而不是我的诬陷,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拎得清的人,却不想也是这么糊涂,我够给他留脸的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