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柬发出去,两人都没给任何明确答复,没说来,也没说不来。
但姜且还是准时准点抵达了包厢。
并叫上了戚许和几个心腹作陪。
“姜儿,你说待会他们俩该不会打起来吧?”戚许对这顿饭既忐忑又兴奋,小声和姜且叨咕,“到时候你帮谁?”
姜且对着镜子补口红,“帮占上风的。”
这个答案叫戚许出乎意料,“为什么?”
“这样我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少一个竞争对手了,何乐而不为呢?”
戚许笑的不行,“你算盘倒是打的精明,不过依我看,他们俩都是人精,肯定能看的出今晚是场鸿门宴,我都怕他们一个也不出现。”
“不会的。”姜且笃定,“姜广涛肯定会来。”
戚许却不像她那么有把握,“要不咱们等会点菜吧,我刚瞄了一眼菜单,贵的要死。”
“又不止他们,要是不来,就当公司内部聚餐了。”
姜且被她这个会过日子的劲儿逗的忍俊不禁,差点就忘了‘大明湖畔’的蒋聿,忙不迭叫服务生打包了几个菜给他外卖到家。
戚许不知道他受伤的事,但见姜且对他这么上心,用肩膀撞了撞她,表情那叫一个精彩,“你们俩成了?”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姜且忍不住吓唬她,“叫你们相互照看,怎么他受伤了你都不知道?”
戚许没听懂她的话,正缠着她问情况,包厢的门就开了。
在一众安静的氛围中,姜广涛皮笑肉不笑的走了进来,看见一屋子人也不怯场,目光径直落到姜且身上。
目光交汇的瞬间,姜且只是淡笑,却没有站起身迎接。
大约也知道她在给自己下马威看,姜广涛一派淡定的走进来,佯装受宠若惊。
“不是说简单吃个饭吗?怎么搞的这么正式?”
戚许骂人不吐脏字,“您重回姜氏,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当然要庆祝一下了。”
后者惯爱出风头,显然对这种大张旗鼓的场面很满意。
“既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怎么不见周总呢?他不是也在受邀名单之中吗?”
看不见周衍,叫姜广涛有些警惕,生怕姜且设了什么圈套让他往里钻。
“这就要看您有没有这个面子让他出现了。”
姜且不疾不徐请他坐到对面,“今天本意是想庆祝二位加入姜氏,他若是不来,就是看不起您,以后一个屋檐下共事,怕是也不会顺利。”
姜广涛嗤笑,“听说周总从周氏卸任了,外界都在传他会何去何从,却没想到竟然空降到了姜氏。”
他意有所指的看着姜且,“就是不知道他是对公司感兴趣,还是对某些人感兴趣呢?”
“有什么要紧吗?在其位则谋其事,只要进了姜氏,就要为公司出一份力,若只想着占便宜、捞油水,陶胜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
“此话怎讲?”
姜且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气,“他为了蝇头小利,把股份随意转让出手,看起来只关顾他个人的职业规划,实则却对公司内部有着不容忽视的影响,说的好听是跳槽,说的难听就是卖公司。您说,这样的老鼠屎,谁敢再委以重任?”
“若是待遇够好,或是公司发展有前景,想来他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出手。”姜广涛半真半假反问,“姜董有没有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呢?”
就像是有了案底的犯人,陶胜这一步的确搞臭了名声。
但姜且毕竟年轻经验欠缺,所以业界对这一行为倒也不是百分百抵触。
姜广涛这句话,明显带有很严重的嘲讽与歧视。
是可忍孰不可忍,戚许正想为姜且出头,却被她一把拦住。
“发展前景并非一朝一夕决定的,女儿不才,收拾了您的烂摊子,还能把公司经营到现在这个地步,自诩已经尽量了。正好您也回来了,以后公司的事,咱们父女俩还要一起向圈内前辈多学习、多请教,以免重蹈覆辙。”
闻言,周遭的人抑制不住开始嘴角上扬。
能把嘲讽的话说的这么明目张胆,恐怕在姜氏姜且还是头一人。
姜广涛的脸一下黑成了猪肝色,拧眉纠正,“之前公司的种种,都是我和董事们商量的决定,而非我独断专行。”
“但最终的决定权在您手里不是吗?”
姜且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最伪善的话,“看您的样子,似乎也知道此前的决策不对,又为什么要明知故犯呢?”
她就没想过要给姜广涛解释的机会,立马又接上下一句,“您不必为此害怕,时过境迁的事我不会追究,毕竟人无完人,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及时改正就好了。”
戚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姜且这嘴皮子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平时温声细语,关键时刻却是从来不让人失望。
她妄图用喝水的姿势掩盖自己的‘失态’,竟不想适得其反,颤抖的身体连带着整张桌子都跟着发颤。
眼见被姜且压制的差不多了,秘书当即朝身边的几个主管使眼色,示意他们给姜广涛敬酒。
巧妙的化解了姜广涛的尴尬。
都是熟面孔没错,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