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停文父,当着众人的面,一字一顿,“周衍没有说谎,检举你的材料,与他无关,而是另有其人。你不是想报仇吗?我可以告诉你她是谁。”
文父愕然,见姜且一本正经的神情,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要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我人都在你手上了,还有什么好撒谎的。”
姜且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他一个失手真割破动脉。
“我检举你的材料,是你的宝贝女儿文澜亲手给我的。”
闻言,所有人都无比震惊。
文父更是直接就呆住了。
他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但一件一件回想起来,好多账单明细都是他放在家中的保险柜里的,除去家人,其余人根本没有接近的机会。
所以,背后捅刀的,竟然是他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在包庇周衍对不对!臭娘们,我今天就让你付出代价。”
文父像只发怒的狮子,举起刀尖就朝姜且的心脏处扎去。
低下的人群瞬间发出一阵阵尖叫,连蒋聿和周衍也没能免俗。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朝文父跑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警察趁文父不备,命令埋伏在不远处的狙击手开了枪。
活了二十五年,姜且还是头一次在现实生活中,体会到有人在面前被枪决的滋味。
从文父脑袋里流出来的鲜血崩了她一脸。
她木头似的杵在原地,像被试了定身法。
看着文父从身边直挺挺的倒下去,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在她双腿瘫软之际,一双有力的臂弯把她接住。
看着面前男人的脸,姜且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很快就模糊了视线。
“没事了。”对方安抚她。
蒋聿晚了半步,凑上前时,就看见姜且被周衍抱在怀里。
姜且揪着他的衣襟,整个人已然是被吓傻的状态。
但两人站在一处的样子,看起来虽刺眼,却又找不出什么不对。
周衍留余承留下处理此事,他抱着姜且回病房的时候,和蒋聿擦肩而过。
男人一言不发,却胜似千言万语。
一直等换完干净衣服,姜且仍旧心有余悸。
只是再慌,她也没有忘记女儿,“你出来了,开心怎么办?阿姨回来了?”
“管好你自己吧,我再没分寸也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
男人递过来一杯热饮,姜且握在手心,才稍稍安定了些。
见状,男人的神情却没好到哪里去,“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姜且小幅度哆嗦,“我以为他是冲着我来的。”
男人嗤笑,“真够看的起自己。”
姜且没心思理会他突如其来的嘲讽,“他死了是吗?”
“一枪爆头,还要他怎么活?”
姜且张了张嘴,不晓得该说什么了,只要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都是文父的惨状。
他瞪着一双眼睛看她,明显死不瞑目。
“自作孽不可活,他的死,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周衍说道,“等下我会让医院给你换到其他病房去,这里太不安全了。”
“不用了。”
姜且不假思索就拒绝,“今天的事谢谢你,剩下的我自己处理就好。”
男人双腿交叠,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你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怎么处理?”
“我还有朋友在,他们会帮忙的。”
“你说蒋聿?还是戚许?”
他毫不留情讽刺,“他们要是真能帮到你,刚才也不会是我抱你回来了。”
姜且虽然有被吓到,但还不至于被吓傻。
“要是没有你,我也不至于被文父挟持。”
他嗤笑,“我又没别的意思,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就当还你在公众面前帮我澄清的人情,我从不愿欠别人。”
“那就烦请你盯着点文家人的一举一动,别让历史重复上演。”
之后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姜且是怎么睡过去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总之迷迷糊糊就闭上了眼睛。
男人虽然脸色不怎么好看,却一直也没从病房出去。
看着她在睡梦中依旧紧皱的眉宇,不由得冷嗤了句,“真是倔的要命。”
——
次日一大清早,戚许看到新闻风风火火赶回来的时候,姜且已经醒了。
她一进门就看见姜且又憔悴三分的面色,急的都快哭了。
“都怪我不好,昨天我就不该离开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姜且挤出一个虚弱的笑。
“是文家来寻仇,跟你有什么关系,漏水的事情处理好了?到底怎么回事?”
“别提了,都是妞妞捣的鬼。”
妞妞是戚许养的一只猫,白天工作时,她就把它放在家里看家,谁知道竟然偷偷跑进洗手间还误打误撞把水龙头打开了,害的她又损失了一大笔赔偿金。
“事情解决了就好。”
姜且也是哭笑不得,但戚许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