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险些被这句话气的背过气去,这男人发起疯来,真是荒唐的离谱。
她用力推开他,“你做梦,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那周太太不妨试试,看看你我谁先屈服。”
两人在厨房‘窃窃私语’,小家伙却不懂那么多,见爸爸妈妈好一会儿都不见人影,抱着玩具哒哒哒的跑过来。
然而拉开厨房门的那一刻,却看见爸爸将妈妈抱在怀里,用力亲吻。
小家伙立马丢开玩具,用手挡住眼睛,“爸爸羞羞脸。”
姜且推开不管不顾的周衍,嘴上涂得口红早已被亲花,不过男人也没好到哪儿去,小家伙从手指缝中偷看到周衍嘴角的伤,还一度傻眼了。
“爸爸你是流血了吗?”
周衍毫不在意的用手背擦拭掉了被姜且咬出的血珠,这女人,心真是狠的够可以。
“妈妈跟爸爸闹着玩呢。”他上前作势要抓姜且的手,姜且像有应激反应似的,当即抱着小开心从厨房快步离开了。
他看一眼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鼻腔溢出一声轻嗤,却也没有不依不饶的跟她算账。
之后他做了什么,姜且便不得而知了。
她带着开心待在房间,连房门都反锁了。
若是周衍不愿走,她做什么都是无用功,为今之计,就只有静观其变。
不过她打给周家老宅的那一通电话,到底是起了作用。
没过多久,姜且便听见周衍讲电话的声音,似乎是周家想要派人接他回去,一起吃团圆饭。
姜且听见关门声后,客厅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这是走了?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临近六点,小家伙睡的四仰八叉,别提多香了。
她动作轻柔的为她盖好被子,旋即便轻手轻脚的下了地,卧室的门打开,果然客厅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不由的松了口气,正想去厨房把年夜饭做了,却眼尖的发现,不远处的餐桌上,赫然摆放着七菜一汤。
“周太太舍得出来了?”
冷不丁响起的声音,把姜且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没走?”
她看着毫无预兆出现在身后的男人,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走?”男人解开衬衫上的两颗扣子,“我把开心带走,你愿意?”
她自然是不会愿意的,可看他这架势,摆明了是要一起过年。
“周衍,我外婆走的时候,可给我留什么话了吗?”
她猝不及防提起老太太,就是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男人手一顿,旋即面无表情的说,“没有。”
“她只剩我一个亲人了,即便发病再突然,也不会什么都没交代就撒手人寰。”
“或许有。”他沉默片刻,又改口,“但我当时不在。”
姜且刨根问底,“那你是什么时候赶到的医院?”
他喉结上下滚动下,“我收到消息时,她已经咽气了。”
姜且目不转睛盯着他,“当时谁陪在身边?”
周衍下意识想说‘张妈’,但开口前突然反应过来,按照他之前给出的解释,张妈这个时候人应该已经回凌市处理老太太名下的房产了。
她这是在诈他呢。
“怎么不说话了?周总也无话可说吗?”她睚眦必报的用他的话反问回去。
男人沉默片刻,终究是没有接茬,“叫开心起来吃饭。”
他大步迈向餐厅,姜且深吸两口气,也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与他争执。
真想已经呼之欲出,她犯不上给孩子在这个阖家欢乐的除夕夜留下什么阴影。
小家伙睡的迷迷糊糊,只看到桌子上有好吃的,立马精神了。
“妈妈,这都是你做的吗?”她不给姜且回答的机会,当即就称赞,“妈妈好厉害。”
姜且,“……”
看见她这狗腿样姜且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给气笑了,“快去洗手吧。”
小家伙乖乖照做,自己换上了新衣服,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坐在餐桌上。
虽然同桌异梦,却是自打孩子出生以来,第一次只有这个小家庭一起过年。
大约是触景生情,姜且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听着电视机里的春序曲,忽然有种很想落泪的冲动。
这一年来,属实不易。
年初她怀着老二,被孕吐折磨的死去活来。
年中孩子没有,她病的一塌糊涂。
年底她被绑架,外婆去世,她差点一蹶不振,却还要努力的维系公司,调查真相,抚养孩子,好好生活。
光是想想,就觉得筋疲力尽。
“周衍,”她喊他名字,端起酒杯,“这杯我敬你。”
男人光看她不说话,眉宇之前却藏着很明显的警惕,仿佛她会害他一般。
姜且失笑,“酒不是你准备的吗?里面有没有毒你不清楚?”
他看她两眼,却还是给了这个面子和她碰杯,“想说什么?”
“感谢你让我见识人性。”
这句话包含很多,自从遇见他,再到现在,身边的人走的走,变的变,其实当属周家人,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