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就是你这些天暗中收集到的证据？”
颜无双挑眉，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暗芒消失在瞳孔深处。她那天被赫连羽拦住，原本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么些天过去了，等她都快忘记这件事的时候，赫连羽居然亲自找上了她，还收集了这么多证据摆到她面前。
看来，赫连羽也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蛮横不讲理。
“是，我虽然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不将这些东西毁尸灭迹，可是，这些东西，足以证明，老夫人死之前，母亲是去过的。”
赫连羽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可是面上，依旧是那样一副寡淡的神情，若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有一丝丝的不对劲。
颜无双看着此时此刻冷静细细叙说的赫连羽，倒是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以前的你，可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赫连羽停住了自己想要说下去的话，眼中有什么东西闪了闪，待颜无双想要看清楚的时候，赫连羽的眼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可是，就算赫连羽再怎么掩饰，也逃不过颜无双的眼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颜无双转头看着窗外天光明亮，屋檐阴影下的兰花依旧长势喜人，随即按下了想要问问赫连羽的心。
“你继续说吧。”
冷淡的一句话，却像一把钥匙，解开了赫连羽身上束缚的无形枷锁。连带着，好似赫连羽的声音都变的轻快了一少。
颜无双能够清楚的看到赫连羽听到那句话之后，之前还紧攥的手一下就松开了。
“之前母亲在父亲大人面前，一句话都不提她在老夫人逝世前去过老夫人那儿。这就证明，母亲绝对和老夫人的死脱不了干系！杜姨娘就是被冤枉的，不过是被母亲推出来做顶替的替罪羊罢了。而母亲，才是杀
死老夫人的真正凶手。”
赫连羽说到动情处，情绪才有了些起伏，终于不再是之前那种冷漠淡薄的样子。
特别是说出丞相夫人是凶手的时候，颜无双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出，赫连羽根本就不像之前那样亲近丞相夫人。
看来，赫连羽和丞相夫人之间，也发生了什么非比寻常的事情。
颜无双在心里默默计较了一番。
“坐吧，说了这么多话，喝口茶润润嗓子。”
颜无双替赫连羽斟了一杯茶，等赫连羽坐在自己对面的时候，一手将茶放在赫连羽面前，一面口中不经意的问道，“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杜姨娘，嫌弃自己姨娘不受宠，人微言轻，一直都不去见她，所以转而去讨好丞相夫人了吗？怎么如今，却又这般积极的想要我帮你报复丞相夫人？难道，只单单是因为杜姨娘是被冤枉的？呵，这个理由我可不信。”
听了颜无双的一番话，赫连羽刚要接过茶杯的手一顿。
颜无双挑眉，一双好看的眉眼颇有些玩味的看着赫连羽。
她倒要好好的问问清楚，赫连羽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若是毒药，那她就得小心了，可别被人当了枪使。敢算计她颜无双的人，还没出生呢。
赫连羽一直低垂着头，她知道，面前的颜无双一直在盯着她。就在她有些犹豫不决的时候，颜无双收回了目光，面色冷淡的抿了一口茶。
“是因为，当初我无意间得知了关于母亲的一个秘密，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才会假意去讨好母亲。毕竟，肯定没有人会傻到，以这样一种危险的方式去保守秘密。可是世人不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你看，这么久了，果真母亲都没有察觉呢。”
就在颜无双以为赫连羽不打算说出
原因的时候，赫连羽慢慢的开了口，话中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弥漫。
“那个时候，母亲为了在府里站稳脚跟，将姨娘生的男孩抱养了过去。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府里再也没有人高看姨娘一眼了，她们都说，姨娘没了孩子，就是没了倚仗。以前是母凭子贵，现在孩子被母亲抱走，那就是一个只生了个姐儿的姨娘。”
赫连羽喃喃说着以前的生活，眼里氤氲着水汽，好像一池烟雨。
“姨娘在府里的地位就这样每况日下，后面，父亲大人也渐渐的不再找姨娘说话了，连去姨娘的院子都很少了。姨娘好的时候，人人都言语奉承，姨娘不好了，府里的那些人就都一个个开始欺负姨娘了。”
说到这里，赫连羽有些哽咽，那些日子，她也是经历过的。她每日都看着杜姨娘以泪洗面，天天看向夫人的院子那边，日日跪在佛像前祈求平安。
颜无双看着面前眼眶红红的赫连羽，面上的神情缓了缓，重新斟了一杯温热的茶到赫连羽的杯子里。
她在府里不受宠，也算是见惯了这个丞相府里的那些冷漠人心。杜姨娘经历的那些，她颜无双经历的绝不会少，甚至更甚。
“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在母亲进门后，在她身边假装讨好她。我想着，我要是不再亲近姨娘了，那母亲肯定会放松警惕的，不会再注意姨娘了。后来我发现，只要我疏远姨娘，讨母亲欢欣，姨娘也能过的自在一些。所以，我这些年，才会一直在母亲身边，甚至，对我姨娘那副样子。你也一定很厌恶我吧？”
赫连羽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