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映心一时找不到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说路赫阳。
原本,她一直觉得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的,在波士顿求学的那几年里,更是以他为榜样,想要成为像他一样的医生。
不成想,这个榜样,背着她用她的名义再三骗人。
也令原本和乐融融的路家,变得死气沉沉。
她到现在还清楚记得,那个女人拿着一纸孕检单找上门时,路叔叔暴怒的要生生将路赫阳打死的样子。
他适婚的年龄,老家的亲戚偶尔也有问的,但他都是用对婚姻没兴趣来堵别人的嘴。
结果呢?!
不但拿她出去骗人,还让别的女人怀孕又不承认。
哦,路叔叔打他的时候他怎么说的?
他说自己是被算计的,他跟那女人根本不熟。
路叔叔当时就被气笑了,可问他是被谁算计的,问他不熟难道人家还会隔空怀孕吗?
路赫阳他又不说。
当时童映心也有点懵,现在想想,路赫阳他要是个别的职业的也就算了,他一个医生,一个聪明绝顶又很不喜社交的医生,除了病人和他同事外,哪里会有人能接触到他,所以,是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算到他头上?
霍砚清这半天一直在紧盯着童映心看,当看到她眸子里的情绪竟这样纠结又复杂时,他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路赫阳,他怎么了?”
“他,”童映心沉吟着摇了摇头,很无奈地语气,“他利用我做了很不好的事,我很讨厌他,我决定回国有一小部分原因也是他。”
霍砚清眉心结起,“利用?”
“对啊。”童映心点头,视线从两人的影子上缓缓移到他深刻的五官上,“阿砚,你知道的吧,我最开始到波士顿时,路赫阳他不在波士顿的,我跟他也几乎没见过面,小时候因为我们住在一个家属院,算是一起长大的,只是他比我要大几岁,后来他爸爸就辞了医院的工作去美国经商了,我们就没有再见面,但在我记忆里,他一直是个很好的大哥哥。”
夜色太好,身边的男人也这样好,童映心不自觉就说的有点多,“是我在波士顿的第四年圣诞节前夕,路赫阳突然从纽约回波士顿,他跟我说,路叔叔公司的一个很重要的董事要把他有日本血统的女儿介绍给他,他不同意,就想让我假扮一下他的妻子。”
她话音落下有一会才惊觉身边的霍砚清这半天都没说话,他就那么站着,眸色深重而长远,面色沉的完全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阿砚,”童映心底气不足地唤了声男人,“你是不是不想听我讲这些?”
“没有。”霍砚清的声音很平静,“你继续说。”
“好。”童映心点头,“我开始是拒绝的,可后来路阿姨也求我,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但我们约定好,只此一次,我就去跟他见了一次那个叫迈尔斯的董事,可我没想到,事情过后路赫阳在我面前说结束了什么事都没有了,却还拿着我的名字在外面说我是他的妻子。”
她说完,小心翼翼地仰头看霍砚清,“阿砚,这个事情你知道吗?”
霍砚清没回答她,沉默两秒后他问她,“后来呢?”
“没有什么后来啊,”时隔两年多童映心想起来当时当日的情景仍然是气鼓鼓的,“我知道后就很生气,跟他大吵了一架,哦,忘了说,路赫阳他跟外人说我是他妻子的同时还让一个女人怀孕了,然后我就生出了要回国的心思,刚好那时候我又联系上了程思宁,就决定回国了,路赫阳他们就在路叔叔的要求下结婚了,算算时间,孩子再有两个月都要出生了吧,路赫阳他给我打过电话,但我都没理他,不过,他现在好像回国了,但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
她看起来这样蛮不在乎的。
也只有说起路赫阳用她名义骗人时才很生气很生气。
她说的也这样流畅,神色连一丝的异样都没有。
可事情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至少,他查到的,是她真的和路赫阳注册结婚了。
还有,她怀路赫阳的孩子,然后被找上门的女人气流产也是事实。
现在她这样……
霍砚清站在那里,望着童映心白嫩又坦荡的小脸,心头掠过一些疑惑。
他看过她的病历,上面写着流产对她的打击很大,她一度连求生的意志也没有,需要看心理医生。
他去医院看她时,看到的也是她了无生机的样子。
可在她刚才的讲述里,完全没有这类的事,甚至,她跟路赫阳只是住在一个屋檐下两年,但完全不熟的状态。
而且到后来根本就是厌恶他的。
如果她讲的是真的,那他去波士顿看到的是什么?
保镖说的那些又是什么?
保镖拍给他看的那些照片又是什么?
霍砚清想着,深眸微微地眯起。
是流产和路赫阳的背叛对她造成的伤害太大,双重打击之下,她就封存了一些记忆?
还是,分明就是路赫阳在背后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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