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水知道自己包庇慕容嘉禾便是对不起自己的枕边人,更对不起上官家,可她真的没有勇气亲口把真相说此来。
就在柔水放下眉笔的时候藤曼从外头挑帘而入;“公主;夫人身边的碧痕姐姐过来传信说请公主去落红轩一趟。”
婆婆要自己去落红轩,虽然这是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柔水心头却涌起了一丝丝的不安。
稍作迟疑后柔水就让藤曼帮自己整理了一下穿戴然后出了锦瑟轩,沿着绿茵茵的碎石铺成的夹道朝落红轩而去。
当柔水步入落红轩的正厅时心猛然一紧,手微微一颤捏着的斯帕差一点就掉在地上。
她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被五花大绑的慕容嘉禾,然后便是面沉似水的公婆,至于红玉和云舒云让脸上是什么表情她竟然有些看不清楚了。
她没想到这么快慕容嘉禾就被揪了出来,婆婆要自己过来究竟为何她已然猜出了七八分。
柔水按捺住心下思绪乱纷纷从容的上前给上官天绝和素素见了个家礼,虽然她贵为公主,但是在上官府她从来都不曾以公主身份自居,而是做上官家柔顺知礼的儿媳妇,做上官嘉木良宵花解语的妻子。
因此上官府上下对柔水亦是分外的喜欢。
向来对柔水面色和煦的素素此刻亦是冷冷淡淡;“公主请坐。”
柔水就坐在了属于自己的那个位置上。
不等她开口就见红玉指着被五花大绑的慕容嘉禾厉声问;“四皇妹;你可知嘉王为何被绑?”
柔水装出一脸迷惑道;“柔水不知嘉禾犯了什么错,还请皇姐明示。”
红玉淡淡一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了那一枚带着穗子的玉佩放在了柔水面前;“这块玉佩皇妹应该认得吧,皇妹不但认得,皇妹即便不认得这玉佩
也认得这上面的穗子吧。皇妹是个明白人,有些话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慕容嘉禾是你的亲弟弟,可终究你们非一母所生,你如今是上官家的儿媳妇,你的余生是否安好可得看你对夫君还有婆家人是否一心一意了。”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柔水身上,被这么多人同时盯着让柔水有一种如芒在背之感,,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要找个地方钻进去,彻底逃离开。
整个厅内陷入了要人窒息的死寂。
静的掉一根针都听的分外清楚,
终于,终于这死一样的沉寂被柔水的柔声细语打破了;“这玉佩是嘉禾的,这上面的穗子是我给挂上去的,当日燕儿拿出这块玉佩的时候我就一眼认出来了,这玉佩是嘉禾生母德妃留给他的遗物,这些年他一直随身佩戴,从我会女红开始每年我都会给这块玉佩换新的穗子。这上面的穗子是本月初一嘉禾来上官府看望我的时候我给他换上的。我知道我不该隐瞒,可嘉禾是我的弟弟,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可也是一直相依为命的弟弟啊。”
起初柔水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很微弱,因为情绪越来越激动她的声音也就越来越高,到了最后竟然是在嘶吼。
说完这些后柔水就不顾众人,然后起身奔出了正厅,最先反应过来的素素忙让琥珀跟上去,她是怕柔水出什么意外。
虽然素素恨柔水包庇慕容嘉禾,可那毕竟是公主,若有个闪失的话不好跟皇帝交代,若柔水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要是做出这等事来素素自然会主张儿子休了她,可柔水是公主,即便是庶出不受宠哎那也是公主,只有公主在婆家作威作福,哪有婆婆在公主儿媳妇面前抖威风的。
娶一个公主儿媳妇看似风光,实则憋
屈的要死,如果可以重来素素兴许就不会要儿子娶公主了。
柔水已经亲口证实这枚玉佩的确是慕容嘉禾贴心信物,而且慕容嘉禾身边的泥鳅以及另外一个参与燕儿被害的奴才都已经招供了,如此以来慕容嘉禾奸污燕儿的罪名就算是彻底坐实了。
事已至此云让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愤怒,他抽出肋下佩剑就朝慕容嘉禾冲了过去;“你毁了燕儿的清白,今天我就要你付出代价。”
云让想到了无数可能欺负燕儿的人,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慕容嘉禾,他知道对方惦记燕儿,可他觉得对方不应该这么蠢,若早知如此自己在看到上元之夜慕容嘉禾对燕儿动手动脚的时候就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给弄死。
云让出剑直至要害,而慕容嘉禾被五花大绑根本躲不开,这一剑下去十有八九会呜呼哀哉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功夫传来了红玉的厉声断喝;“慕容云让;你休要鲁莽,他可是皇子,你的亲弟弟。”
慕容嘉禾该死,但不该死在云让之手,红玉可不希望云让因为一时冲动而落下一个嗜杀手足的罪名,就是这一声断喝促使云让手里的佩剑瞬间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当之声。。
上官天绝何尝不想要立刻结果了慕容嘉禾的性命啊,可他不能,其实是不敢,慕容嘉禾是皇子,自己若是杀了皇子后果可想而知,尽管对方罪大恶极。
努力压制着胸中的那团火后上官天绝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我要入宫面圣,求陛下圣裁。”
上官天绝要入宫正和红玉的心意;“那叔父就块些入宫去吧,有些话害死叔父说比较合适,玉儿和云让在这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