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宛若的温柔安抚慕容伊川因为噩梦导致的惊恐逐渐烟消云散,不过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为了让慕容伊川精心宁神宛若就为他抚琴,如水的琴音在寂静的深夜里缓缓流转,似山间溪水潺潺,又似三月春雨洒桃花,在袅袅琴音里慕容伊川再次进入梦乡,等他彻底睡熟了以后宛若的琴声才缓缓停止。
黑夜转瞬即逝,天亮如期而至。
慕容伊川照旧起来上早朝,宛若送他去早朝以后又小憩一会儿。
春香看到宛若的气色不太好就忙殷切道;“娘娘莫不是昨晚没睡安稳?脸色有些不大好。”
宛若轻轻打了个哈欠,道;“的确没怎么睡安稳,陛下做噩梦了,我安抚了他好一会子,把他安抚睡了而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春香一听皇帝做噩梦了她微微愣了一下;“陛下必然是担心瑞王殿下太过,故此才做了不太好的梦。”
宛若淡淡道;“许是如此吧,等会儿你让小厨房做一碗安神汤打发秦明送到御膳房去。”
慕容伊川刚散朝宛若打发秦明送来的安神汤就到面前。
慕容伊川把汤喝完了才打发秦明回去,为的是要宛若彻底放心。
自从茜雪离开以后慕容伊川对宛若的依恋就越来越重,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和宛若黏在一处,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违背六宫无妃的许诺,如果从始至终自己就只有宛若一个人女人,自然不会引来那么多纷纷扰扰,如果光阴倒流,他不要在纳妃,他的后宫只要有宛若就好,可这世上从来只有结果和因果,何来如果。
就在慕容伊川伏案沉思时德全进来禀报说独孤南风求见。
得知南风在外瞬间慕容伊川精神大振;“快请南风进来见朕——”
德全忙转身出去。
在皇帝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的德全总是有些纳闷,为何陛下会这般看重独孤南风呢?陛下见了他比见了太子还欢喜似的。
自然德全不可能把心里头的疑惑给吐出来,他能一直伴君侧必有其过人之处,而谨言慎行就是德全最为突出的能为,二十多年他的言行不曾有半分不当,看似容易,真正做到却是难如上青天。
少顷;独孤南风就到了御膳房。
见礼毕,慕容伊川照旧让德全给南风看座。
“南风;你为何来去匆匆,朕本想邀你一同去春猎的,然你
却不告而别了。”皇帝的话里带着些许的埋怨,埋怨南风之前的来去匆匆,不告而别。
南风自然不能把自己匆忙离京的真实缘由告诉皇帝了;“陛下恕罪,南风匆匆而别是因为得知我独孤岛的师父云游归来,陛下也知道南风是她老人家抚养大的,老人家不但把南风抚养大,为南风传道授业解惑,还力排众议把独孤岛交由南风来继承,在南风心里老人家不仅是恩师,更似母亲,自从南风接手独孤岛后师父就常年在外云游,南风与她难相见,而今得知师父归来南风自然要第一时间回岛上与老人家团聚。”
慕容伊川微微颔首;“朕明白你的心,朕虽未曾见过你的恩师独孤雪,但从你上官师父那里亭来一些关于她的事,她既把你养大你自然要奉她为母,为她养老送终。”
“陛下所言就是南风之愿。”南风一脸正色道,他有三位师父,然对他们恩情最深的便是独孤雪,而独孤雪除了他之外没有别的亲人,因此为独孤雪养老送终是他理所当然。
南风看到慕容伊川气色不佳很是关切;“陛下为国事太过操劳了,赎南风直言您该放手的当试着去放手,太子殿下已经长大了,他的羽翼也渐渐丰满了,可以飞了。”
这番话也只有南风敢说,若从大臣之口里说出来结果可想而知。
慕容伊川没有因为南风的敢言而有半分不悦,并非他脾气好,自然这番话若是从旁人嘴里说出来慕容伊川必会有所猜忌,更不会这般和颜悦色。
慕容伊川深深的叹了口气,幽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朕终究还是不放心,太子还太稚嫩,有朕在他自然能压得住朝局,朕需要给太子时间让他培养自己的骨干之臣,等朕百年之后太子才能顺当的坐稳这把龙椅,当年唐太宗就是没有让他的太子培养自己的势力导致高宗即位以后朝政被长孙无忌,褚遂良等老臣牢牢把持,高宗形如傀儡,而今太子随面临的局面和当年高宗做太子时很是相似,然太子的秉性和能力和唐高宗李治相比强不到哪儿去。”
南风道;“南风看陛下是多虑了,您是把太子护的太好,不舍得让他去面对大风大浪,故此您总觉得太子不及您,自然陛下之雄才大略非一般人所及,南风承认太子在才略决断上
远不及陛下,可陛下已经把这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太子只要守好这片太平盛世就好,中兴之主需要的雄才大略,杀伐决断,而太平之主则需要的是宽厚仁德,和风细雨,而太子的秉性和能为无法宏图大展,但是做一代仁君贤君绰绰有余。当年的汉文帝刘恒在才略和杀伐决断上必不及他的父皇高帝刘邦,然他却开创了一片盛世,文帝刘恒靠的是他的仁德与贤明,南风看太子殿下完全可以是第二个文帝刘恒。”
听完南风这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肺腑之言慕容伊川禁不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