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轻轻扶着缀满花朵的石榴树,微微眯起眼睛,她在回忆跟慕容嘉兴的妻子赵氏的几次接触。
微风轻轻吹起她绯色的裙裾。
独孤南风深情的凝视着红玉,真的希望时光就此定格,就此地老天荒。
良久,红玉缓缓把眼睛睁开,正好迎上了南风那深情眼眸。
南风知我意,情深常照伊。
“南风;你是觉得给慕容嘉兴下毒的人赵瑞霞的嫌疑最大,我相信你依据的不是赵瑞霞跟他最亲近吧。”红玉忖度道,目光轻轻移开,然后眼帘垂下,她不敢和南风对视太久,那双眼睛太过于情深绵长,她怕自己会无法把持自己继续对他狠心。
南风举眸望了一眼满枝如火的石榴花,这才这才开口回应红玉;“我觉得赵氏可疑自然不是因为她和慕容嘉兴的关系,而是赵氏的神色,作为一个妻子丈夫性命危在旦夕,而且已经缠绵病榻多日按理来说该是衣带渐宽人憔悴,可我从赵氏身上丝毫不见瘦削憔悴,她的面色虽然不好看,但那明显是脂粉作用的结果,脂粉虽然遮的很周到,然而道法自然的那少妇春色还是没法彻底遮藏的,赵氏不光春色难藏,而且十有八九是有了身孕,因为月份尚浅不把脉的话还没法确定。”
听完南风这番话红玉倒吸了一口凉气;“若照此看来这赵瑞霞给慕容嘉兴戴了一顶绿帽子,兴许慕容嘉兴被下蛊就是跟这件事有关系。”
独孤南风恩了一声表示对红玉的赞同,于是他继续道;“我给慕容嘉兴诊脉的时候齐王和赵氏都在旁边,当我说我能医好慕容嘉兴时赵氏的反应很不符合常理,若她深爱哪怕在乎自己的丈夫,听到丈夫有救时她的反应应该和齐王一样,该是惊喜,而赵氏的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惊恐或者说是惊吓,甚至有点失望。”
“若这件事真的跟赵瑞霞有关系,那么她费尽心机把嘉兴哥害死目的为何呢?嘉兴哥若是去了,那么齐王府的世子之位就会传给次子慕容嘉落,而赵瑞霞则从齐王府的准女主人沦为一个可以锦衣玉食但无关紧要的闲人了,我看赵瑞霞不是个蠢笨之人,把王府准女主人的位置拱手相让,除非她得了失心疯。“红玉有条不紊的推断道。
南风认真听完红玉的话后先是颔首,然后是沉思。
南风半天没吭声让红玉
有些没耐心了;“你怎不说话,难道你不赞成我刚刚的推断?“
南风摇摇头;“你的推断没有错,符合常理,若赵氏所爱之人比王府准女主人的身份还重要呢?玉儿;你我都深知情之所至,无能自已,宁可为所爱之人出生入死,那么——“
没等南风把话说完红玉就忙打断;“你的意思是赵瑞霞若真的有相好,那人可能是齐王次子慕容嘉落。“
南风没有直接回答红玉而是反问了一句;“难道你不觉得慕容嘉落最可疑吗?”
红玉觉得这下又转会到了慕容嘉兴所中的刺心蛊上。
红玉朝南风轻轻点了一下头;“我的确觉得慕容嘉落甚是可疑,但是我是不会想到他跟赵瑞霞有私情的,若是赵氏真的不检点,那么她的奸夫是慕容嘉落的可能性不是没有,难道赵瑞霞真的肯为了这份私情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吗?”
此刻红玉觉得头脑有些乱,她抬手扶了扶金雀钗上垂落的流苏,然后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事不宜迟我得去一趟齐王府,我想见见慕容嘉兴一面,然后再想下一步如何走。”
在红玉眼前有两条路,一条是顺着刺心蛊这个线索查,而另一条就是顺着赵氏可能存在的私情,她发现无论是哪一条路都会碰到慕容嘉落。
见红玉要走南风亦是万分不舍,他很想伸手拽着她的纤纤玉臂,可终究没有,他知道如今的红玉跟当初的红玉不一样了,她不再喜欢自己于之有肢体上的接触,她只想于自己存君子之交。
他能做的只能默默的成全。
他宁可自己痛不欲生,也不想她有半分的为难。
红玉朝南风微微一笑,然后道了声告辞后就潇洒的转过身去。
那绯色的身影如天边的一道绚烂流云在南风的眼前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他的眼前唯有榴花似火,唯有相思如雪。
良久,南风缓缓收回目光,然后心返回密室。
出离了上官府后红玉就直奔齐王府。
此时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辰。
齐王夫妇得知红玉求见怎敢怠慢。
而红玉在这个时候到想来还没用午膳,南宫如月忙吩咐厨房准备一桌丰盛的宴席。
少顷,红玉就由王府的丫头引着到了齐王夫妇面前。
“玉儿给皇叔请安,给叔母请安!”虽然心里头有些不喜齐王妃,但红玉还是拿出了个晚辈该有的
谦恭来。
齐王忙道;“自家人不必多礼了,快坐。”
很快就有丫头把一个座位放在了红玉面前。
红玉坐下后丫头们就送上了茶点。
茶是紫笋,点心是豆沙糕。
当红玉用眼角余光看坐在对面的齐王妃南宫如月时吓了一跳。
她印象里的南宫如月亦是妖娆妩媚,浓妆艳抹,珠光宝气,可是面前的南宫如月呢?形容憔悴,穿戴肃静,一头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