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看到萧丽娘突然呕吐她便微微蹙眉,等萧丽娘漱口以后红玉便关切道;“三姐上月的月事可曾来过?”
直觉告诉红玉萧丽娘这呕吐十有八九是有身孕了,而今胡以明还在为母守孝,这个时候要是有了身孕可麻烦事。
面对红玉的关切萧丽娘忙不迭解释道;“上个月的月事来过了,我的月事都是在月底来,每次来之前肚子都有些不适,这两天就觉得不自在,想来用不了两天月事就来了。”
红玉淡淡一笑,然后继续摆弄手里的棋子。
萧丽娘喝了口茶,然后就继续陪红玉下棋,好像刚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显然萧丽娘心不在焉,好好的棋局因为她的心生不定导致破绽百出,从而让红玉很轻松的就把这盘起初认为未必能赢的棋局给拿下了。
红玉知道萧丽娘心中有事,这盘棋下完以后她便告辞了。
等出了桂花院以后红玉扶着白芍的手缓步前行,本想去花园走走却还是沿着原路回了海棠阁。
看着海棠阁门前那一树如雪飞絮红玉缓缓驻足,飞舞的柳絮随风,纷纷柳絮落在了红玉的发上,衣裳上面,白芍忙不迭帮红玉把身上的飞絮给弄掉。
站立了一会儿红玉就回到了海棠阁,然后独自坐在窗下品茶,读书。
用午膳的时候白芍悄悄跟红玉道;“公主;三姑奶奶身子不爽,刚刚大夫从规划院里出来呢。”
红玉淡淡嗯了一声,把手里的银筷子轻轻搁下,然后对白芍叮嘱道;“三姑奶奶那边的事情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白芍虽然不明白为何要如此,然她还是乖乖听从。
红玉自然不能告诉白芍萧丽娘十有八九是有了身孕,而对于还处在守孝期间的萧丽娘和胡以明而言若他们真的有了孩子,非但不是什么大喜事反而是麻烦事,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故此红玉才让白芍闭嘴。
与红玉猜测的一样萧丽娘的确是有了身子。这两天她就觉得身体不自在,本以为是春天身体困乏的缘故,然而当吃了东西会呕吐以及联想上月的月事没来她就预感到了不妙,也正因为如此她跟红玉下棋时候才心不在焉。
等红玉离开以后萧丽娘就差心腹去请了大夫来。
当得知自己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以后萧丽娘丝毫没有欢喜,而是满心忐忑,自己和丈夫还在守孝期间怎
么可以有孩子呢。
萧丽娘给了大夫一笔封口费。
打发走了大夫以后萧丽娘就到了胡以明的书房,然后把自己有孕的事情说了。
得知妻子怀了身孕胡以明微微叹息道;“这个孩子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如今胡以明在为母守孝期,若孩子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了显然是不合时宜的,胡以明辉背负有损孝道的骂名,在以大孝制天下的本朝,若在孝道上有了污点就很难在仕途上有好的发展,哪怕有荣国府做后盾,而这个孩子如果生下来也身上也是有污点的,因为他是在父母为祖母守孝期间生下来的。
这为父母守孝三年期间,不但得辞官丁酉,而且不得婚配,不得轻歌曼舞,而在这个时候添丁自然也是不合时宜的。
三年守孝并非是真的三年,而是以九个月为一年,二十七个月以后丁酉期满,该婚配的婚配该做官的做官。
萧丽娘是大家闺秀岂会不明白这个孩子若是留下的后果,她一脸悲伤道;“夫君;我知道这个孩子咱们不能留,可我真的舍不得,咱们膝下虽然有了锦堂和锦绣,可这个孩子也是父精母血的结晶啊。”
看到妻子一脸忧伤的样子胡以明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缓缓到了萧丽娘身边然后把她轻轻揽在怀里,柔声轻语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这是咱们的第三个孩子,我何尝不疼不爱呢,只是夫人咱们得以大局为重啊。”
萧丽娘微微啜泣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吧,只是我真的很难受。”
萧丽娘毕竟是明门闺秀,她的见识与格局自然要高与寻常女儿家,即便再舍不得这个孩子她也得舍,为了丈夫的前程,也是为了自己以及锦堂和锦绣兄妹俩。
胡以明抱着胡丽娘再三安慰一番,然后就命心腹小厮去准备了堕胎药。
药煎好以后胡以明亲自喂萧丽娘喝下。
服用下堕胎药后没多久就有了反应。
一番折腾以后萧丽娘肚子里那还没成形的小生命就变成了血水。
萧丽娘堕胎后的第二天荣国夫人才知晓了这件事。
荣国夫人抚摸着萧丽娘那苍白如在的脸颊柔声道;“三丫头;这次委屈你了,不过你心里也别有怨恨,早些把身子养好,等你们守孝期满了多给锦堂和锦绣添几个弟弟妹妹。”
萧丽娘眼泪汪汪道;“是女儿不孝害母亲操心了。”
荣国夫人婉声道;“傻孩子;咱们可是亲母女啊,为你操心是应该的。哪怕自己的孩子到了九十九只要当娘的还活着就得操心,你如今也当娘了这个道理该明白。”
萧丽娘柔声道;“我明白。”
荣国夫人沉吟了片刻然后道;“你得把身子养好,当年你祖父去世一年后我和你爹也有过一个孩子,发现的时候孩子都快三个月了,为了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