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阑珊,群星璀璨。
独孤南风默默的站在廊下望着漫天星斗,心下思绪万千,微微晚风把他的袍角轻轻吹起。
在沉沉夜色下独孤南风那双比亿万星辰还璀璨的眼睛里盛满了深深孤寂。
心底里的孤寂无法与人言说,那份对温暖的渴望更是独孤南风埋藏最深的秘密。
从生下来就是一个孤儿,不曾知晓何为父母之爱,手足之情。虽然几位师父对他关怀备至,疼爱有加,师兄弟们与他也情同手足,然而那都不是他的血亲。
独孤南风发现自己岁数越大越是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归处,渴望得到父亲母亲的疼爱,得到手足的关怀。
虽然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儿子,可却没法填满心中那生来就残缺的空白。
独孤南风有些贪恋云让对他的照顾和皇帝的器重。
他曾立下志愿终身不涉足仕途,不染指朝政,而今他却摒弃初心,他的脚步在一点点的靠近朝堂。
独孤南风想要阻止自己,可他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起初,他以为自己所作所为都是因为对红玉的爱慕,只要红玉要他做的事纵然是赴汤蹈火,刀山火海,都在所不惜,而今看来并不单纯因为红玉。
独孤南风在沉沉夜幕下徘徊了许久,更漏声起才知夜已经深沉。
独孤南风躺到榻上以后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在那幽幽梦乡里独孤南风看到自己的父亲,还有兄弟,他置身与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宇内,他的父亲一身龙袍,坐在宝座之上,他的左手右手边都是他的手族兄弟,他清楚的听到他们唤自己大哥或者兄长。
就在独孤南风要喊出父亲的那一刻梦如浮云,瞬间散去。
独孤南风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窗外东风呼啸。
独孤南风靠在床头不自已的回想自己刚刚梦到的清洁。
那金碧辉煌的大殿,那坐在宝座上一脸威严的男人,而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少年,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自己怎么会梦到皇帝和太子还有云让云舒呢,而且自己还和他们成为一家人,这个梦未免也太过荒谬了。
独孤南风微微平复了一下纷乱的思绪,然后重新躺下,默默的把眼睛闭上。
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再次进入梦乡。
独孤南风发现自己肋生双翼,腾空而起。
他在半空中看到在自己东方的一片云团上站着一
个红衣如火,长发飘飘的女子。
女子正在朝他微笑,旋即他的耳边就听到了那女子温柔的声音,她在念诗——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若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吟罢,女子便乘风归去。
“玉儿——”当南风用尽全身力气呼唤时他再次从梦里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满头大汗。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鸡鸣之声。
想来距离天亮已经不远了,独孤南风索性没有在睡。
独孤南风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回在梦里与红玉相见,可每次梦中相见都不够圆满,彼此之间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只能遥遥相望。
独孤南风没想到梦也可以与现实重叠。
在现实里自己和红玉不就是只能遥遥相望嘛。
今生今世自己与她都注定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
晨起云让就第一时间到了清风堂见独孤南风。
云让看到独孤南风脸色不太好就忙关切道;“大哥脸色不太好,莫非昨晚没有睡安稳?”
云让的关切如一股清泉流淌在南风心底,他的脸上不自已的浮现出暖柔的笑意;“贤弟不必担心,我没事。”
虽然南风说自己没事,但云让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大哥脸色的确很不好,不如我请御医来给你瞧瞧。”
独孤南风宛然一笑,伸手在云让肩膀上拍了一下;“我的傻兄弟,你难道忘了我就精通医术,我真的没事,的确昨晚没怎么睡好,一夜东风扰了好梦。”
云让见南风因为没睡好故此脸色不佳这才宽心。
旋即,云让就命人把早膳摆到清风堂来。
虽然独孤南风只是一个江湖白衣,可他是瑞王的结拜大哥,瑞王对他极其恭敬,如此府里上下都把独孤南风奉为上宾,丝毫不敢怠慢。
用罢了早膳以后云让就提出骑马踏春。
独孤南风望着风和日丽,花花绿绿的好天气便微微颔首;“如此春光明媚不可辜负,今日去何处游春贤弟做主。”
云让道;“如此那我就陪大哥去郊外走走,那里的春色更宜人,若是累了咱们就去长姐的别院歇歇脚。”
对于云让的安排独孤南风没有异议。
早膳后,独孤南风和云让都各自换了一身衣裳,然后一人一骑,有几个随从跟着一起离开瑞王府,然后打马如飞,直奔京郊而去。
今日是个好日子,合适嫁娶。
齐王府二公子慕容嘉落的婚事就在今日完成
。
因为是慕容嘉落第二次娶亲,故此规模要比第一次时少了不少,不过一些要紧的亲朋以及想要巴结齐王府自然都会出席这场婚礼。
慕容嘉落迎娶的妻子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