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慕容伊川就开始处理白天没有处理完的政务,宛若则从旁红袖添香。
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慕容伊川才把手头的政务都处理完。
他缓缓把头抬起来,抬手揉了揉略显疲倦的眼睛。
宛若已经要春香准备好参茶,此刻已经奉至慕容伊川面前。
饮了参茶以后慕容伊川就到了西窗下的软塌上歇息,宛若则帮他把处理完的政务给分门别类的整理好,譬如地方送来的奏报放在一处,御史台的弹劾放在一处,中书省枢密院的奏章放在一处。
宛若早已习惯了为慕容伊川做这些事,甚至是替他处理奏章都是家常便饭。她一直与最高权利近在咫尺,然而她始终不曾生过一丝贪恋。
历朝历代多少女人为了得到那本不该属于自己的至高权利而费尽心机,甚至是不择手段,不惜与自己的亲生儿子反目成仇,然而权利宛若触手可及,她却视若无物。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荣登绝顶,加入帝王家,母仪天下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阴差阳错而已。
宛若帮慕容伊川把政务整理好以后她就到了西窗下的床榻上坐下,然后开始帮慕容伊川按摩腰背。
早早的慕容伊川就落下了腰酸背痛的毛病,宛若跟御医那里学来了一些按摩的手法,时常给慕容伊川按摩为他缓解疲惫或者病痛。
此刻宛若看慕容伊川剑眉微锁就知他身体又不舒服了便开始为他按摩。
“玉儿向我问起你对萧思成的安排,我不知道你如何打算故此只好敷衍了她。”宛若一边帮慕容伊川按摩腰一边缓缓道。
慕容伊川嗯了一声,略略沉吟后道;“萧思成的差事我暂时还没想好,你也知道我原本是打算被他放到地方上去做个知县或者是去州衙做个判官,
奈何玉儿突然中毒打乱了我的计划,眼下暂时还没有合适的缺就要他暂时在家里读书好了。”
宛若的手缓缓压在慕容伊川的腰上然后柔声道;“我也是这么跟玉儿说的,她也明白你的苦心,可她毕竟是萧家媳妇了,她自然得时时处处的为萧家着想,她似乎很盼着萧坤忠等人早日官复原职。”
慕容伊川冷哼了一声好半晌才开口;“若是轻易绕过萧家人,那要我如何放心玉儿在萧家,必须得给萧家人一点颜色,以此也警告周家还有以后迎娶帝女者。”
“玉儿中毒这件事我得替萧家说句公道话,下毒之人虽是萧坤忠的妾,然而旁人是无辜的,陈氏已经绳之于法,她的母家和两个儿子也都受到连累,要是在牵累——”宛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容伊川一声咳嗽给打断了。
见慕容伊川心生不悦,宛若也就没有再继续替萧家说话,接着给慕容伊川按摩。
宛若突然不吭声了慕容伊川以为自己刚刚打断她继续说而生气了,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起身然后抓住宛若的手;“辛苦爱妻了,我已经好多了,时辰还早,我陪你弹会儿琴吧。”
“如今昼长夜短夫君还是早些就寝,明日才有精神早朝,我这两天倦的很,没心思弹琴。”宛若恹恹道。
慕容伊川看宛若面露倦色就殷切的问;“我也看你这两日有些犯懒莫不是身子不舒服?”
宛若摇摇头;“身子无碍,许是梳妆时看到自己生了华发,故此有些感伤。白天跟玉儿一起赏牡丹时我又提及了洛阳牡丹,弹指一挥间咱们已经六年多没有去洛阳了。我记得去看洛阳牡丹时云舒还没有落生。”
韶华渐远,往事如斯。
朝云暮雨,岁月匆匆。
慕容伊川的情
绪也被宛若给影响到了;“咱们是有些年头没有去西京洛阳了,明年,若是明年春上无风波,我便带你去洛阳小住,与你花开同赏,花落同悲。”
说这些时慕容伊川很是认真,宛若相信他不会说话不算话,心下便生出了一丝期待,期待来年春上,洛阳城里赏牡丹、只是到那时自己必会再添几许华发。
夫妻俩又说了一些悄悄话,然后便就寝。
次日,宛若如常伺候慕容伊川去早朝。
等慕容伊川去上朝以后宛若觉得身上还犯懒就重新回到床上假寐了一会儿。
用罢早膳以后宛若看到外头风和日丽,她想起自己之前有一幅牡丹图还没有绣完,于是就让春香帮自己找出来。
清风习习,牡丹吐芳华。
宛若坐在亭中在飞针走线绣手里的那副牡丹图。
因为在想心事宛若不慎把针刺到了手上,疼的她微微蹙眉。
宛若微微抬头,伺候在面前的不是春香而是春红。
宛若已经有日子没见到春红了。
自打西风烈纳妾以后春红的日子就不好过,因为心绪不佳,她越发深居简出了,许是怕入宫后背宛若看出自己不好而担忧,故此这一年多里若非重要节令的话春红入宫的次数屈指可数。
“春红;你可有日子没入宫来看我了,我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宛若柔声嗔怪道,此刻她已然忘记了针刺手指的疼痛。
春红忙朝宛若深施一礼,恭敬道;“是春红不好,没有常入宫来看望娘娘,望娘娘宽宥。”
宛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然后亲自起身把春红搀扶起来,与此同时宛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