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献之的一幅字帖,待把最后一个字临摹完了他才开口问萧思成关于接
待宁夏使臣之事。
在父亲的书房里待了一炷香多的功夫萧思成便告辞,回归海棠阁。
草长莺飞二月天,荣国府内已经是一派生机盎然,杨柳吐新牙,砌下落梅如雪乱,月季迎风开放,去南国过冬的燕子陆续飞回。
海棠阁里外那成片的海棠也逐渐焕发生机,期间已经有几株海棠初绽,置身与这一派欣欣向荣之间要人的心情不自已的好。
红玉把出门时穿的那一身简约的红装换下,然后穿了一身柳黄色的春衫,看到发髻有些乱了,她便坐在菱花镜前拿起桃木梳仔细的梳理着那一头如云青丝。
春景如画,暖风如丝。
岁月静好,盛世安澜。
每每坐在菱花镜前梳理自己那一头飘逸秀发红玉的嘴角都不自已的上扬,她很享受此刻的安宁与轻松,医术上说梳头可以舒缓头部的经络,保持头部的血液自在循环红玉虽然还没有到注重养生的岁数,可她每次梳头都格外的认真仔细,而且在梳头时也是要她感觉很轻易的时候,故而她就希望岁月无恙,红颜不老。
萧思成进来时候正好红玉在那里梳头,他便没有惊动,只是站在原处默默的注视。
此刻的红玉温柔恬淡,亦如一朵开的正好的海棠,绝世而独立。
虽然已经与她朝夕相对一年余,但萧思成每次看红玉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依恋,缠绵,不厌不倦。
红玉就如一本风情万种的书,即使读她一生一世也不会厌倦。
红玉把头发梳好以后便自然而然的起身,转过头恰好迎上了萧思成那情深意长的目光,她的心微微一暖,不自已的朝男人莞尔;“怎回来的这么快?”
萧思成笑道;“父亲正在那里临摹王羲之的字帖,我不好太多打搅。我若要
是再迟一步怕是要错过了卿卿对镜梳妆了。”
红玉眉峰微挑;“你又不是头一回看我梳头,再说女子梳头有何看头。”
萧思成走了几步至红玉面前,伸手扶在她的香肩之上,然后故作郑重道;“女子在对镜梳妆时是最有风韵时,玉儿你没发现自己在梳妆时要比平日格外温柔许多嘛。”
“萧驸马的意思我平日里不温柔了?”红玉嗔怪道。
萧思成连忙摇摇头,紧着解释;“为夫说错话了,我的卿卿在平日里也温柔如水,只是你在梳妆时的那种温柔与平日里不同。”
看到萧驸马那紧张的样子红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这一笑似夏花一般灿烂,却又比那夏花更加风情几许,看的萧思成亦是如痴如醉。
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在红玉唇上轻轻一吻。
“玉儿;你这次出门是去安国公府了还是去第一酒楼了?”萧思成知道红玉只要独自出门就爱去这两个地方。如今天气和暖了红玉便有些在家里待不住,隔三差五要单人独骑出去走一走。
红玉摇摇头;“我去茜雪那里了,她顾了个杂耍班子在家,折腾了大半天,我速来不爱看那些东西,故而吃了几杯茶就走了。”
萧思成嗯了一声;“杂耍什么的的确无趣,不过祖母喜欢,下月二十是祖母的六十大寿,咱们不如请个杂耍班子来给她老人家热闹热闹。”
“我正有此意呢,到时候把戏班子和杂耍班子都请过来,要祖母高兴高兴。六十一甲子,这个寿诞对祖母而言意义非凡。”红玉从太夫人那里得到了她长久以来所渴望的那种祖母之爱,这投桃报李,她自然也要对太夫人格外有一些心思了,太夫人的六十大寿就是她这个孙媳妇表达孝心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