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过红玉已然习惯了他在夫妻之事上冷不丁冒出的一些粗俗的字眼儿来。
腊月正是寒梅盛开时。
寒梅苦香,一枝独秀。
几度冷风,安以知晓。
海棠阁的寒梅才刚刚做了骨朵,而花园里的已经开了。红玉想要折一些新绽的红梅来插瓶子,于是就打发半夏去花园折几枝梅来。
外头很冷,半夏有些不情愿的去花园折梅。
此时花园里的梅已经竞相开放,一朵朵梅瓣亦如天上的彩霞,把萧条的花园装点的欣欣向荣。
从小长在苗寨的半夏自然不曾见过梅的,自从来到荣国府以后她才知道了梅兰竹菊四君子,这个冬天她第一次看到飘雪,看到梅开。
半夏今天穿了一件崭新的牙白色袄裙,她本身就袅袅婷婷,她玉立与这成片的红梅和粉梅之间显得格外出挑。
实在是太冷了半夏顾不得好好的欣赏梅开如画,她匆忙的折了几枝新绽的梅就要往外走,而她只顾着自己低头快走却不小心和从另一侧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手里的梅也落地了,她迅速把身体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而小脸儿早已染满了火烧云。
半夏猛的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朗带着些许威严的脸,顿时半夏双腿一软然后跪在了冰冷的石板地面上;“老爷赎罪,老爷赎罪。”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一脸惶恐的俊俏丫头荣国公的嘴角微微扬起;“起来吧,你是在何处当差的丫头?”
“回老爷,奴婢是海棠阁的丫头。”半夏规规矩矩的回答。
一听是海棠阁的丫头荣国公嗯了一声,然后一边仔细打量着对方一边继续问;“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回老爷;奴婢叫半夏,年方十四。”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怎的半夏起身时双腿不停颤抖,差一点再次倒在地上而荣国公却及时扶住了她;“好俊俏的丫头,名字也好
听。”
待半夏身子站稳以后荣国公才把手从她身上挪开。
“老爷要无别的吩咐那奴婢就告退了。”在荣国公面前半夏自然是异常拘谨的,荣国公的目光要她感觉到忐忑不安,小手下意识的抓紧了衣角。
荣国公回首折了两枝梅递给半夏;“快回去交差吧。”
“多谢老爷!”半夏迅速离开,而望着那一抹渐行渐远的俏丽倩影荣国公的眼睛里满是留恋。在荣国府里除了那些歌姬之外他还是第一次见着如此出众的丫头。
在花园里转了转荣国公就回到了上房。
此刻荣国夫人正在那里做女红,丈夫来了她忙把针线放到笸箩里,然后亲自给荣国公斟了一盏茶。
“夫人;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荣国公单手捧着茶盏,目光从妻子的脸上逡巡而过。
荣国夫人柔声道;“老爷有话尽管问就是。”
荣国公饮了一口茶,然后才说;“海棠阁里有个小丫头是半夏,是咱们府里买的还是公主从宫里带来的?”
“老爷怎突然过问起一个小丫头的来历了?”荣国夫人警觉的问。
荣国公笑道;“刚刚我在花园里碰到她了,这丫头实在是长得标志,而且看着眼生,看那眉眼气质不太像咱们中原的丫头。”
“半夏是公主从苗寨带回来的,这丫头模样是很出挑。”荣国夫人淡淡的说,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荣国公突然关心这半夏绝非那么简单。
荣国公喝了半盏茶后才再次开口;“我身边也需要一个伶俐些的人来服侍了,这半夏很合适,你去替我跟公主讨了来。”
荣国夫人心里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荣国公看上了半夏,想要把人收到房里。
短暂的愣怔以后荣国夫人才回应自家男人;“半夏终究是公主的人,老爷不如从别处要一个丫头来服侍。”
半夏实在是模样太惑人了,荣国夫人当然不希望荣国公身边会有这么一个小妖精,故而她才劝荣国公别打半夏的主意。
荣国公自然知晓夫人的小心思了,他脸微微一沉,不悦道;“我好不容易瞧上了一个丫头你怎就不肯成全?”
过去荣国公先后有过两个小妾,可是都没有长久,一个生孩子难产,大人孩子都没保住,还有一个则是染病而死。荣国公以为自己没有纳妾的命,故此才消停了这么十几年,不过他也没少染指府里姿
色不错的丫头,可没有一个要他真正想要收房的,而姿容不俗的半夏却撩动了荣国公沉寂多年的心弦。
见丈夫不悦了荣国夫人忙陪着笑脸道;“老爷莫生气,这半夏可以被老爷相中那是她的造化,既是如此那我去跟公主讨就是,只是公主要是不肯放人那我也没法子。”
荣国夫人虽然十分不情愿荣国公纳妾,可她也没办法,她要做个贤妻,这贤妻之本除了传宗接代侍奉公婆之外还有支持夫君纳妾,而且还得和夫君的妾和睦相处。
吃罢了午饭以后荣国夫人就要甘草去海棠阁把红玉请到上房来。
天气实在是太冷红玉本不想出门,然而婆婆召唤她不好推辞,只得换了厚衣裳,抱着一个小手炉随着甘草来到了上房。
“玉儿给婆母请安。”在荣国夫人面前红玉从不摆公主的架子一直以一个普通儿媳妇自居,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