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之后,荣国公差小厮来请思成去书房一趟。
父亲叫自己,萧思成自是不敢怠慢的,饮了一盏茉莉花茶后就匆匆出了海棠阁,直奔父亲的书房。
此刻,荣国公正在书房里悠然的品茶。
来到父亲面前后思成忙行了一常礼;“孩儿给父亲请安。”
依照礼制,思成成了驸马,天子的女婿,他的地位就要升一级,而天子不可能和自己的亲家平起平坐,故此驸马的父辈要将一辈,等于和驸马属兄弟辈,然而毕竟是在家里,思成和荣国公之间自然讲究父子而搁浅君臣。
荣国公一脸和色道;“坐下吧。”
思成在父亲的对面坐下。
稍微沉吟片刻思成便缓缓开口;“父亲叫孩儿过来可是有要事吩咐?”
荣国公的手轻轻敲了敲面前的黄花梨木方几,然后抬起头望着他那一脸谦逊的儿子,略一斟酌后才开口;“思成;而今你已成家立室了,我想你也该某个一官半职了。我不希望你成日泡在温柔乡里,靠着我传给你的爵位了此残生。”
荣国公的口气和他的面色一样严肃,作为父亲他对这个唯一的儿子有很多期许,希望他再度光耀门楣。这荣国府在父亲萧素恩手里荣耀过一次,因为辅助当今天子谋得帝业,而荣国府赢得了丹书铁券,不但继续世袭荣国公爵位,还可以凭借丹书铁券只要犯的不是十恶不赦的谋逆之罪,凭借丹书铁券就可以免死。父亲死后他承袭荣国公的爵位,却没有父亲那出将入相的卓越才能,始终碌碌无为。当今皇帝对他只有礼遇,却不重用。他希望儿子思成可以有所作为,光耀门楣。
萧思成明白父亲的苦心,他微一思量后郑重的对荣国公道;“父亲;孩儿想一辈子陪着玉儿过这种简单恬淡的生活,但孩儿
也明白父亲的期许。孩儿想过个一年半载在某官职,在这期间孩儿既可以陪着玉儿过我们的日子,也可以辅佐父亲。如今父亲身在吏部,距离中书省只有一步之遥,孩儿相信终有一日父亲可以坐上中书省的头把椅子。”
荣国公微微叹了口气;“为父有多少能耐自己很清楚,这丞相之位我从不敢奢望,可为父希望我儿日后可以坐上那把椅子。为父希望我儿可以好好结交太子殿下,日后他登基自然会重用自己东宫的人,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回父亲;孩儿若为官第一步就是进入东宫,哪怕是做太子殿下手里一个写条陈的刀笔吏也好。当今太子不及陛下这般雄才大略,可他却是个长情之主。还有玉儿在太子面前颇有威信,若日后太子登基,孩儿筹谋得当,自然会达成父亲的夙愿。”萧思成虽小小年纪,可他看人看事可以说颇为透彻,对此身为父亲的荣国公都有些自愧不如。
萧思成在父亲的书房里待了一个多时辰,父子俩对朝局探讨谋划一番,最终他们达成一致意见,二十岁之前萧思成暂不入朝为官,与太子要保持密切私交,而在这期间思成要辅佐荣国公进入中书省。荣国公手下有不少幕僚,可他觉得唯有儿子是最值得倚重和信赖的幕僚。思成是他的亲骨肉,而且思成的才识和谋略远超那些幕僚。
离开父亲的书房以后萧思成就急急忙忙的回海棠阁,只是和红玉分别了一个多时辰,已然要他十分想念。
在经过一个过道时思成远远地看到地上跪了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心腹丫头琼瑶,她怎会跪在这里?
萧思成紧走几步到了琼瑶面前;“琼瑶;你这是何意?”
琼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男主人的大腿;“公
子;我除了海棠阁哪儿也不想去,求公子在公主面前求求情别赶我走。”
看到琼瑶那一行鼻涕两行泪的萧思成有些怜惜,同时又有些不解;“有话起来说,玉儿几时说要把你赶走了?”
“公主虽然没有明说要赶奴婢走,可奴婢无意间听到公主和百合再说要把海棠阁的人都换成她自己从宫里带来的人。公子;看在奴婢伺候你这些年还算尽心尽力的份儿上求公子把奴婢留下。”说着琼瑶便朝上用力磕了一个头。
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后萧思成便把琼瑶从地上扶起来,柔声道;“放心吧,我不会要你离开海棠阁的,不过你以后要好好当差,若被公主抓到了你的错处,她要赶你走我可保不了你。”
“多谢公子,奴婢一定会仔细当差,不会惹公主殿下不悦,不会给公子添麻烦。”
萧思成嗯了一声,然后他就转身离开,并不许琼瑶紧随其后,琼瑶会意,也就没有跟着主子一同回海棠阁。
萧思成走进海棠阁的院子就听到屋里有欢笑声,再看廊下站着的丫头,知道自己的两位姐姐凤娥和丽娘还有小妹丽华在里面。
思成略略在外面徘徊了一会儿便推门进去了。
此刻,丽华正和三姐丽娘在那里玩儿双陆,而红玉跟二姐风娥在那里给她们数点猜局,玩儿输了的和没猜中的都要罚酒一杯。
思成进来后就坐在了红玉旁边。
“猜中几局了?”思成悄声问。
红玉柔声道;“一局也没有猜中,平日里看丽华玩儿双陆很厉害,没想到到了三姐姐这里老是败下阵来。”
思成微微一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