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枝红,玉质风骨与谁同。无边艳色为春种,引得春深无弭觅踪。”
吟罢,茜雪轻轻摘下一朵红梅,别与发间,接着便利落的把杯中酒仰头饮下。
茜雪的这首咏梅诗霸气侧漏,冷艳逼人,引得红玉和玉婉不自已的拍手叫绝。
茜雪虽不擅长吟诗,然并非她胸无点墨,毕竟她是慕容伊川和宛若的女儿,从小宛若就手把手教她吟诗作画
,大一些了慕容伊川就请来了翰林学士来教她。茜雪是不喜欢把心思花在诗词歌赋上,若不然她的才气未必逊色于红玉和玉婉。
姐妹仨吟够了诗,然后说笑了一阵子,更漏声起,夜已深沉,姐妹仨便同榻睡去。
……
再过几个时辰就可以跟红玉拜堂成亲了,萧思成难以掩饰自己的激动。
虽然夜已深,可他却无心睡眠,只愿时光快些走,自己早一些抱的美人归。
刚刚沐浴完毕,萧思成静静玉立在窗前。
新房已经布置好,红双喜字贴满了整个屋子,窗花已经换成了大红喜字。
崭新的被褥上面都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样,而枕下堆满了花生栗子和枣子,寓意早生贵子。
今夜他独自一人再次安眠,从明晚开始以后的每个夜晚他都再也不是一个人,而是和他的青梅一起共枕眠,想想萧思成的嘴角就微微上扬。
琼瑶捧着一杯蜂蜜水走了进来,见萧思成站在窗前静静发呆就上面催促;“公子;时候不早了,奴婢伺候你安歇,明日还得早起呢。”
半天萧思成没回应,琼瑶便伸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公子;该安寝了。”
萧思成这才把思绪拉回到眼前来;“你出去吧,我有事在叫你。”
琼瑶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手还牢牢地抓着萧思成的衣袖;“琼瑶;你怎么了?”
琼瑶微微咬了咬唇,她松开萧思成的袖子,但她没有转身退下,而是靠近他。
琼瑶朝思成盈盈鞠了一躬;“公子;往后奴婢可以贴身服侍你的机会就少了,琼瑶想今晚在服侍公子一回。”说着琼瑶就上去抱住了思成,手开始探寻一个男子最隐秘的所在。
萧思成忙推开琼瑶;“过去我与你的几次接触都非我所愿,琼瑶;你承诺过会把那些事情忘却的,若你食言的话我只能把你从荣国府
赶出去了。”刚刚萧思成还温和如风,而这一刻已然面色阴沉,眼露杀意。
琼瑶看到主子生气了忙不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子赎罪,奴婢错了,求公子宽宥。从此以后奴婢再也不会有非分之想了,奴婢只想待在公子身边。”话未落琼瑶已然粉泪盈盈,身体娇颤。
“滚出去!”这三个字萧思成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与此同时他已经背向了琼瑶。
琼瑶忙不迭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个屋子,然后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因为琼瑶是一等丫鬟,故此有自己的一个可以容纳一张床一张桌子的小房间。
回到房间以后琼瑶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坐在床沿上,屋子里没有灯,眼前一片漆黑。
在这要人窒息的黑暗里琼瑶开始盘算,她想自己绝对不可以离开荣国府,更不想把后半辈子配一个小厮,哪怕是做主子的妾也好,总之死也要死在这里。
琼瑶是穷人家出来的女子,她真的被那朝不保夕的日子给穷怕了,来到荣国府,她面对这鲜花卓锦的生活唯有艳羡,她明白自己不可能成为这里的主人,然而她想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因此她靠着自己的聪明一步步从最底层的丫鬟熬到了今日,她不但成为主子最信赖的人,而且还成为少主子初尝云雨情的人。当初她和萧思成的第一次是个意外,而之后的几次便是她的精心谋划。她明白驸马不可以纳妾,自己没机会成为少主人的妾,然而只要自己好好谋划,步步为营,就会在这里赢得一席之地。
……
这一夜仿佛过的格外漫长,仿佛一夜已然是三秋。当东方破晓,崭新的一日就此开始,对于寻常人而言不过是最寻常的一天开始了,然对于红玉而言,这将是她人生崭新一页的开始,这一天注定是不寻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