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素素还是下不了狠心把林青母女给赶出去,毕竟自己叫了她三十多年的姐姐,虽知不是亲生,可那份情早胜似亲生。素素不会忘记小时候姐姐背着自己去山上摘野果子,摘了果子姐姐舍不得吃都留给她和哥哥吃。即使后来素素被家里卖到王府做奴婢,每逢佳节姐姐林青曾几次托人给她送自己亲手做的米糕和青团。
因为那些温馨的回应促使素素可以一次次包容林青的得寸进尺,甚至是沙沙对上官天绝的引诱。
红玉早已忖度出了素素的心思,她稍加斟酌以后便给出了素素一个主意;“玉儿知道叔母不忍心把林青母女赶出去,那就只好委屈守恒世子了,要他暂时别待在府里。玉儿想不如要守恒去宫里做侍卫,御前侍卫也好,东宫侍卫也成,若叔母无异议,那等玉儿回宫以后就禀明父皇。”
“那就有劳玉公主去皇上面前讨旨,要守恒入东宫侍奉太子。”素素知道唯有要守恒入宫做侍卫,才算两全其美,一来可以躲避陈沙沙,而来也不会要母子难相见。这宫里宫外总比江湖之远要好。素素不想守恒在御前当差,伴君如伴虎。太子却温和如风,侍奉他可比侍奉皇帝强百倍。再说太子储君也日后坐在龙椅上的人可是东宫储君,该要守恒和太子多亲多近。
对于素素想要守恒入东宫当差都在红玉的意料之中;“叔母放心,玉儿回去去禀明父皇,想来父皇十有八九会恩准。”
有红玉引荐,这上官守恒入东宫当差应该十拿九稳了,这也要素素心里松快了不少。
俩人在卧房又说了一些别的贴己话,然后便回到正厅。
此刻,云让正在手把手教小燕儿作画。
画的是一轮弯弯的月牙儿,小燕儿把自己画好的月牙拿给素素看;“娘;月亮。”
素素看着女儿粗糙的画作,脸上不自已的浮现出比慈爱更慈爱的笑意,她笑盈盈的摸了摸小燕儿的脸颊,温声细语道;“娘的燕儿都会作画了,真好!”
“是让哥哥教我的。”小燕儿朝一旁的云让俏皮的眨眨眼睛,而云让也朝她眨眨眼。
旋即,素素吩咐琥珀把自己做的玫瑰糕,豆沙糕拿来给红玉和云让姐弟来吃。
豆沙糕是红玉喜欢的,而玫瑰糕则是云让喜欢的,这两样点心都是素素亲手做的,比外面卖的要精致几分。
姐弟俩吃完了点心以后便起身告辞,小燕儿却舍不得他们走,非嚷嚷着要跟去,因为她的风寒还没痊愈,素素好哄歹哄的才没让她跟着。
出了上官府以后云让问红玉是直接回宫还是去别处走走?
红玉皱了皱眉头,有些惋惜道;“过年期间这街市太冷清,无趣的很,若直接回宫还不想,我们去萧家吧。”
一听去萧家云让便笑道;“几日不见荣国公子姐姐就害了相思不成?”
红玉的脸微微一红,伸手给了云让一粉拳;“你若在胡说看我不撕你的皮,我要去宁国府,你若想去就跟着,若不想就算。”
红玉是想去宁国府看看香菱,她不知为何突然宁国府的人会把香菱接回去,总感觉这其中有缘故。
一听红玉要去宁国府而非荣国府云让略微愣怔了一下;“二姐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于是姐弟俩便骑马来到了宁国府。
这宁国公虽然已不在朝里握有实权,可毕竟余威还在,前来巴结 的人依然络绎不绝,这佳节期间自然是巴结的好时候,故而宁国府门庭若市。
“这里好热闹!”慕容云让看到宁国府门口车马成行便知前来串门的客人不少。
红玉微微冷哼了一声,她很明白如今来宁国府的客人叙旧探亲是
假,巴结是真。
谁不知宁国公萧素原为当今皇帝最信赖的股肱之臣,他即使已经不再担任要职,可他在皇帝面前说话依旧非常有分量。红玉听说这几年萧素原为皇帝引荐了不少所谓德才兼备却始终没有被提拔重用的官员,这些被他推荐的所谓怀才不遇者想来他们的马蹄或者车辙也曾在在宁国府门口留过痕迹。
不想惊动府里的主人,故而红玉和云让则到了后门,红玉拿出了几枚铜钱塞给看门人,要他们去里面给香菱捎信儿。
云让知道香菱是太子面前的一等宫女,不知何故突然出宫了,他与香菱无交情,思量了一下觉得跟着红玉进去也无意思,故而便带着太监初五离开了,云让走红玉也没拦着,没有他从旁碍手碍脚自己反而更自在。
功夫不大送信儿的人就回来了,而香菱就跟在他后面。
数日不见,香菱比从前更加憔悴,瘦消,用肌骨大都无一把来形容香菱此刻的模样一点也不为过,比大病初愈的人还要人心疼几分。
脸色原本就苍白,她竟还穿了一件月白对襟的菱花儿袄,尺寸有些大,更显得那小身体单薄如纸片。
红玉没想到不足一月没见香菱便憔悴成这个样子,看来都是相思之过!
昔日香菱在太子身边伺候时虽然身段算不上丰腴,然面色饱满,眉目有神。自从离开太子以后香菱便如深秋的落花,凋零后枯萎成了唯一的状态。
“玉公主——”香菱没想到要见自己的人是红玉,当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时她的眼泪差一点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