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珠听着底下的争吵,并没有急着澄清,倒是很认真的听取所有人的意见。
许久没见的宁彦初对着唐宝珠晃了晃酒杯,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不缓不慢的站了起来,
“想必大家都是吃过猪肉的人,野猪和家猪的价格也相差三成,个中滋味你们不知道?商品看中的是质量。”
宁彦初身边站着一个高挑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一表人才,在宁彦初身边附和道,
“说的很中肯,樱木商会出品的东西和沪城总商会出品的东西,差异也很大,价钱各不相同,但是大家都是商人,也知道哪些东西销量好些,价钱低又怎么样,东西好销量好,才是好的。”
这人说话不急不慢,还十分又驯服力,不像宁彦初的吊儿郎当,倒是多了几分稳重,和对樱木商会剑拨弩张的气势,看来是对樱木商会有敌意的人。
宁彦初拍了拍巴掌,对着身边的人竖起大拇指,
“谢辛啊,还得是你,一点都不给樱木商会面子,”
“我这个人一向嫉恶如仇,日寇在华夏大肆抢夺虐杀,你们居然还想找分销日寇的商品,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个什么韶光织绸厂隶属于樱木商会。”
众人听着谢辛的话,面色各异,虽然谢辛说的有道理,
但是他们是商人,大多数都是唯利是从的,如果产品质量都一样,但是价格低了三成,为什么要做冤大头呢?
极少数的爱国商户倒是认同谢辛的话,
“说的有道理,宁当饿死鬼,也不要当日寇的走狗。”
唐宝珠不由得多看了谢辛几眼,这个人是有多莽,多嚣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呵斥日寇,而且当中还有樱木商会的人,也不怕得罪人,被人给盯上,有个性,她很欣赏,
唐宝珠刚想附和两句,
樱木商会的人不乐意了,来人是新岛左二的左膀右臂,
“这位先生此言差矣,樱木商会之所以在沪城发展迅猛,当然有自己的可取之处,毕竟物美价廉,况且美妆板块可是遥遥领先的,再说新岛左二一直都是反战的和平主义,不能因为其他发动战役的人,而否定了所有大日帝国的人,对吗?”
底下不少人点头,
“就是,韶光织绸厂虽然是樱木商会的,但是创建人也是唐家人,价格又低廉,为什么要为高价买单,就因为爱国,所以要被国人割韭菜吗?这不是压榨咱们这些同胞吗?这不是更加可耻?”
“我拿着韶光织绸厂和唐家织绸厂的成品比较过,不管是火烧还是水洗或者是熨烫褶皱都相差无几,韶光织绸厂跟唐家织绸厂的生产过程相差无几,证明绸缎都是差不多的,但是偏偏唐家织绸厂高了三成。”
唐宝珠眼睛眯了眯,这人一定是新岛左二派遣过来的,几句话就扇动了商户的情绪,不少人开始义愤填膺,
“确实,合作这么多年,三成的价格,唐家织绸厂到底赚了我们多少?”
“是啊,唐家这样做真的把我们当成冤大头。”
唐宝珠没说话,谢辛冷嗤了一声,
“大家也是从头到尾观赏了生产过程,我一个外行人都知道织绸过程所需要的消耗有多少,唐家赚的很少一成都没有,而韶光织绸厂居然低了三成售卖,黄鼠狼给鸡拜年,谁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你们真当便宜这么好占的,什么时候吃了哑巴亏都不知道?”
樱木商会的人反驳道,
“人家新开的厂,为了打响名号,降低三成的价格,这是亏本来销售,大家还看不到诚意吗?送钱给大家不要白不要。”
宁彦初笑了,
“你刚刚还扇动大家,质疑唐家织绸厂赚走了商户三成的价钱,现在又承认唐家并没有多赚,又开始鼓吹韶光织绸厂亏本打名号,到底要闹哪出?想抢走唐家织绸厂的商户,埋汰对家?做生意不要太肮脏。”
唐宝珠听到宁彦初的话,忍不住笑意,做生意的哪个没有点龌龊的手段,怕是他哥哥宁晋川也是各种阴险手段频出,
他偏偏说出这么高风亮节的话,果不其然,大家看着宁彦初的眼神充满鄙夷,敢怒不敢言的哪种,好像是在质疑他,掩耳盗铃,为自己立贞节牌坊。
唐宝珠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底下窸窸窣窣的生意,
“大家都讨论了差不多了,我来说说我的想法。”
众人聚精会神的看向唐宝珠,
唐宝珠站的笔直,以自信的姿态看向众人,目光坚定而明亮的扫视全场,
“第一,韶光织绸厂的创建人,是我以前的兄长,至于为什么他从唐家出去了,大家打听一下就知道什么原因,毕竟宋韶光可是有前科的白眼狼,跟这种人跟做生意大家还是需要慎重,
第二,韶光织绸厂出低于三成的价钱售卖绸缎,看起来像是打响名号,实则这种亏本买卖只是为了击溃唐家织绸厂,毕竟想要弄垮唐家,就必须从价格上面下手,当然这对你们并没有什么损失。但是韶光织绸厂背后是樱木商会,不得不怀疑,日寇是盯上了华夏的非遗传统手艺,想必不久的将来就要吞并咱们唐家织绸厂,那么我么这些传统的厂家,是不是变得岌岌可危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