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法官看向原告席。
索尔古德曼咬咬牙没说话，而是低声跟李河东交流道：“我感觉不对劲，这个大法官虽然一开始偏向咱们，但现在明显往被告那边倾斜了，该死的，这位大法官不是总统先生的人吗？”
李河东没搭理他，举手道：“法官大人，我想问马塞尔探员一个问题。”
“问吧！”
“马塞尔对吧！”
得到允许后，李河东看向证人席上的马塞尔，并不着急发问，而是开口道：“麻烦谁给他端杯水，他肯定渴坏了！”
在大法官的点头下，有法警给马塞尔端了一杯水，马塞尔接过水杯，说了声谢谢，但并没有喝。
李河东笑眯眯问道：“马塞尔探员，你相信上帝吗？”
马塞尔眼皮一跳，双手握紧水杯，咬咬牙道：“是的！我出生在一个天主教家庭！”
李河东继续道：“所以你不会在法庭上说任何谎话，对吧，因为根据天主教的教义，人一旦说了谎，就有了原罪，就失去通往天堂的资格。”
马塞尔嘴唇一抖，显得有些紧张。
对面律师开口道：“抗议！马塞尔探员已经宣誓过，他当然不可能说谎！”
李河东咄咄逼人道：“是吗？马塞尔？”
马塞尔喉结一动，点头道：“是，是的！我在法庭上说的，只有真话！”
咕噜！
说完，马塞尔就端起杯子，把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我问完了法官大人！”
李河东点点头，然后又举手道：“法官大人，我请求休庭。”
大法官：“理由？”
李河东：“人有三急！”
大法官看了眼时间，敲锤道：“休庭十分钟，双方不得私下接触陪审团……”
宣布休庭后，双方离开法庭，出去的通道只有一条，李河东前面就是被告席的几个人，包括那个马塞尔。
比起紧张得冒冷汗的马塞尔，李河东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吹起了口哨。
对面律师：“威廉！你父亲在那边，我们过去，马塞尔，你也来。”
马塞尔脚下一顿，道：“我先去趟卫生间。”
对面律师：“好吧，你快去快回，别跟任何人交流！”
马塞尔点头，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该死的cia！他们肯定是一伙儿的！”
索尔古德曼心里想骂娘，恶狠狠瞪了一眼对方那群人。
转头发现李河东刚刚进入休息室。
他连忙快步跟过去，推开门：“李！现在的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我们必须……沃特？李？别闹了，赶紧出来，现在可不是玩捉迷藏的时候，李？见鬼！我明明看着他进来的！”
由于这件案子的特殊性，联邦法院没开放其他的法庭，专门审理这一件案子，所以法院显得有些空旷。
马塞尔走在前往卫生间的路上，隔着t恤，摸着挂在胸前的十字架。
忽然。
他听见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扭头，发现旁边花坛里的叶子，竟然都变黄了，可其他的花坛里的植物，依然绿意盎然啊！
马塞尔有些懵，他继续往前走，忽然又是一阵窸窣的响动，他猛然扭头，然后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刚刚那绿色的室内植物，竟然肉眼可见的枯萎变黄！
这是什么？！
神迹？！
如果换个时间看到这一幕，马塞尔肯定欣喜若狂，可现在他只剩下恐惧。
“这不是真的！是我的幻觉！”
马塞尔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不停念叨着什么，同时快步冲进厕所，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浇脸。
【马塞尔……】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空灵的声音，吓得马塞尔全身的毛孔都炸开，他缩在角落里，惊恐地望着面前空无一人的男卫生间，手里死攥着胸前的十字架，嘴唇打着哆嗦喊道：“谁，是谁？”
回应他的，只有那宛如呢喃一般的声音：
【你们是出于你们的父魔鬼，你们父的私欲，你们偏要行……】
马塞尔头皮一炸，“约翰福音8章44节……他从起初是杀人的，不守真理，因他心里没有真理;他说谎是出于自己，因他本来是说谎的，也是说谎之人的父……”
马塞尔一下跪了下来，掏出衣领里的十字架，双拳握在手里，“主显灵了！主显灵了！！”
那像是从天上来的声音再次飘来：
【说谎言的嘴，为我所憎恶;行事诚实的，为我所喜悦】
“说谎言的嘴，为耶和华所憎恶;行事诚实的，为他所喜悦。”
马塞尔跟着念完，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主！原谅我！我有罪，我说谎了！请您原谅我！”
【不可作假见证陷害人】
马塞尔痛哭流涕，这是十诫中的第九条，他破戒了，主知道他破戒了！
【作假见证的，不免受罚;吐出谎言的，也必灭亡】
马塞尔抱头痛哭，额头都抵在了厕所的地板上：“宽恕我！请宽恕我！”
【你们要悔改，因为天国近了】
马塞尔立马跪起来，“改改改！我立马就改！主啊，不要抛下